“嗬,旁人是夫妻同心,哥哥你道是還想夫妻同相麼?”蘇落華輕勾起唇半是揶半是調侃,也並無覺得不妥。
兩人在書房邊看著書,邊是閑扯著,轉眼間,一個時辰也就這麼過了。門外敲門聲叩叩叩地輕點三聲,蘇落華立馬冷下一張臉,再沒有方才的戲謔。她冷冷地回頭,瞥見門扉外一抹華貴的身影,蹙了蹙眉,見蘇歸華早已長身玉立走了出去,也便驀地站起身,離開書院。
未時已逝,也是時為練劍之時。
二人閑步於兩旁的玉蘭樹下,清風嫋嫋,送來馥鬱的芬芳,片片落紅,發絲輕佛,衣衫浮流!清俊閑舒若沂水春風,這一幕曾是他們年少最為珍貴的記憶。
蘇落華揚了楊眉,拈了拈劍。一個飛身便來到蘇歸華跟前。蘇歸華揚手一翻,側身避開,同時振臂向上一揮,迎鋒傾上蘇落華。蘇落華間一招未成,招勢徒轉,頃刻間便和蘇歸華交纏上,難分勝負,院中炸開一陣金鼓齊鳴,兵戎相接聲。
幾百回合暫下,沒有任何成敗之趨。蘇落華,蘇歸華也都不急,招招流暢若閑庭散步。雖然在外人眼中皆是出手狠曆,毒辣絕決,直逼死穴,但到底是怎麼樣,蘇落華清楚,蘇歸華也是一笑置之。
正待蘇落華看見樹蔭下站定的陳氏時,她毫不掩飾地皺了皺眉,便失了繼續玩鬧下去的興致。
“哥哥,日日這般,已經有很久沒有認真打過一回了,今日我們再切磋一番,看看時過幾遭,是否有絲進展,如何?”
蘇歸華輕點了點頭,手中不由多添了幾層力道。另一頭,蘇落華也轍去了懶散,眯著眼,腳下的步陣越來越鬼魅。隨後二人以肉眼難及的速度挪至樹蔭底下,舞至空中,又至樹梢,空中唯見得幾道玄黑的殘影相鬥,待得終於看到視覺疲乏時,二人輕輕至空飄落下。
蘇歸華發絲不亂,然而一身白衫被割去半袖。
蘇落華衣衫不整,隻因腰帶不禁被割斷。
她緊攏著胸前的衣衫,望著陳氏,心如紙灰。
本在遠遠觀望的陳氏緊皺著眉,轉身步入自己的屋內,不一會兒,又折回來,隻是手中多握了卷白紗。
蘇歸華不明所以,蘇落華卻豁地慘白了臉,死咬著下唇。
陳氏冰冷的臉底沒有一絲憐憫,絕情道:“蘇落華,你要自己來還是我來?”
蘇落華恍了恍身影,半晌,虛弱道:“隨你。”
“那你上前來。”待得蘇落華在她麵前站定,她也不避穢什麼,一把扯開蘇落華的衣襟,將她含苞待放的胸脯狠狠用紗巾層層圍住。
那天,蘇歸華被下人領去別處,走前,他扭頭看向蘇落華,隻看見她潔白細嫩的後背被緊緊束縛住,逐步變得青紫,紅腫。然而她卻始終不敢哼一聲,雙手因用力早已被攥得發白。
她似感黨到蘇歸華的目光,也扭頭向後望去,四目麵對時,蘇歸華清楚讀懂她泛紅的眼眸中倒映著-哥哥,快走。
他自責地皺著眉,隱忍地歎了口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