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外之物值得如此關心?倒是原身有點麻煩。我乃鳳凰族,若要完全變成另一個人,首先得變原身。用‘鳳凰’的原身過於明顯。我在蓬萊島上不接觸八荒之事,你可知有改原身的上神?”蹙這眉,幽凰想到更為嚴重的問題,以她這等身份辦事不便。
“不容易。”未經思考,白浮就得出結論,“據我所知,隻有一位,司命神君。”
“司命?”幽凰側著頭想了想,將記憶梳理了一番,才道:“就是那位穿紫紗,手持一卷《神命錄》的神君?不行,我曾經打傷過他。”
白浮聞言挑了挑眉,無奈地看了幽凰一眼。
打傷?沒猜錯的話應該隻剩半條命了吧。曾經那一次救她,好轉後,一睜眼直接給他一掌。胸口上的那道疤痕到現在可都隱隱約約,未曾恢複。事後,她隻是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那一擊,我連一層功力都沒用到,用得著裝那麼脆弱麼?”,白浮聞言挑了挑眉,默然無語,生怕她再出一次“輕描淡寫”的一掌。
現在連她都認為司命神君被她打傷了,那這傷委實不輕啊!
白浮斟酌片刻,道:“改原身也隻有此人,若你想完成那事,必須放下架子。方才你不是說過,臉皮僅為身外之物,何必如此在意,巾幗英雄,並非高高在上。我能幫你的,怕隻是隨你前去,求個情罷了。”
“你為何這般幫我?算了,我們明日回八荒。”話完,身穿縷金挑線綠紗裙的幽凰靜靜的從軟榻上起身。從身後拿出一樣什麼東西,交在白浮手上,悵然離去。
直到幽凰消失在門口,白浮張開緊握的手,赫然是象征凰族族長的白玉牌。
白玉牌象征著蓬萊仙島的貴客和凰族族長的一個承諾。這等重禮是在表達她的謝意麼?真是放不下身段的女人。白浮心想,低笑,搖了搖頭。若她知道他隻是從她那裏聞到“她”的氣息才會接近她,她會不會把他殺了呢?
昱日
八荒,太極殿
“神君,外麵有兩位神者求見,還說若是不見,就,就……”,一位小仙童顫顫巍巍的奔入太極殿,口齒不清地稟告著。
司命神君終於從一堆折子中抬起頭來:“嗬,好大的口氣,不見會怎麼樣?”
“就,就……”
“就硬闖!”,一個略帶冷利的女聲從殿口傳來。迎麵而來的還有一些門板的碎屑。確實,幽凰已經成功地破門而入,成功地硬闖。這是她的作風。
迎著風,逆著光,司命神君終於看清了他們的模樣。
在一堆廢墟前,一男一女緩緩踱步而來。
那位女上神身穿翠色雲紋煙羅衫,不似其他女娥的拖地長裙,翠綠色的雲衫下透出藕白色的繡鞋。頭上僅用一支碧玉瓚鳳釵將三千青絲挽起,鬆散得披落在背後。再走近便看清她的五官,看到她,司命頓時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