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

在一個偏遠破舊的藏書樓裏,如同巍峨山體般的書架一座座拔地而起,在這裏有著數以千計的各類密辛。

一個身著紅色衣服的女子在上下攀爬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那樣嬌小的身子,讓人看著不忍。

在一堆廢紙中,女子找到了一本陳舊的日誌,上麵蒼勁有力的字是那樣的熟悉,即使是化成了灰也認得。女子有些許激動,手不自主的顫抖,連書都有些拿不穩。

看著看著,女子的手緊緊的握著,修剪的好看的指甲握破了白皙的手掌,鮮紅的血滴在了泛黃的頁碼上,是那樣的刺眼。

女子深吸一口氣,似乎是要平靜些什麼。望向遠處,那雙眸子竟然是紅色的。眼底一抹陰厲流轉,目光所視之處如同烈火焚燒,一物不留。

起風了,一切似乎是風的呢喃……

……他們似乎是有備而來,我們所有的戰術被一一化解,來勢洶洶,所過之處不留一絲安寧,狠厲,惡毒,勇猛,留下的是殷殷紅血,森森白骨,屍橫遍野。我聽到戰士的呐喊,族人的哭泣,我聽到兵戈交接的清脆響聲,城牆推倒的聲音……

——

昏暗的甬道中,雕刻著精美的浮雕,厚實的牆麵上掛著幽蘭的火焰,讓整個道路都變得更加詭異。崎嶇的甬道七拐八彎,要是沒有熟人帶路定然走不出去,隻得在絕望中慢慢死去。

那種孤獨,連求生的本能也喪失的無遺。

一道身影快的難以捕捉,在甬道中熟練的穿行,卻被一道“阿飄”給攔住了去路。

“殿下,一度冥使請您前往大殿,去參加大典。”怪異的嗓音讓人聽了難受,身影卻仿佛未聞,縱身離去。

大典——

沒有過多的排場,隻有大典中要用的人和物,整個大殿說不出的雄偉與偉岸,給人以嚴肅。這裏足足有九九千級階梯,兩旁站滿了身穿輕甲的侍衛和著華服的侍女。

那最頂端是人人所向往的位置,隻要得取此位,天下誰敢不從?

那是至尊!

那是神聖!

那是莊嚴!

那是王座!

不遠處,在一堆侍從的簇擁下,身著鵝黃色宮服的女子走在最前端,神情淡然。女子緩慢的前移著卻沒有半分的遲疑,望著最上端,女子眼底一瞬間有抹戾氣流轉。

……九十九,九十八,九十七……五,四,三,二……還差最後一階,便可到達那世人敬仰的位置。一階,最後一階,隻需一步,這短短的一步就是兩個境地,跨上那,登上最後的王座,拂袖一揮,誰敢不從?

“殿下?”一旁清秀儒雅的年輕男子見女子許久不反應,就出聲提示,女子恍若未聞。

“殿下?大典即將開始,還請殿下移步。”男子繼續出聲提醒,希望女子快點登上高座。

“我有事問你。”女子抬頭,聲音聽不出什麼,音量雖小,卻充滿了不可抵抗。

男子不解,殿下怎麼在這個時候有事情問他,雖然殿下平時是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但是還是懂事情輕重緩急的,不會無緣無故的發難。

男子雖然不理解,但是嘴上依舊回答:“殿下,如今大典即將開始,還望殿下以大局為重。到時,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回答就好了,其他我不在乎。”女子顯然不喜這些所謂推遲。

“不知殿下想問些什麼?”男子雖然希望女子快些完成大典,但是依舊不敢忤逆女子,隻盼望女子快些問完。

“當年聖戰你可知道?”

“恰巧知道些,不知殿下想問些什麼?”男子奇怪,殿下怎麼突然在這個時候問起這件事情。

“那你可知母親因何而死?”女子繼續問道。

“你母親?不是難產而死?”男子不由得心跳加速,殿下怎麼會問這件事情?

“難產?你們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女子突然加重語氣,似乎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