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的思索了一番,然後開口說道:“此番雲府遭難,阿爹身陷囹圄,各位與我雲府的命運綁在一起,現在如此焦慮,清兒也能理解。”說到這,雲清的眼神一凜:“但事情還尚未有定論,老爺也沒有被明確定罪,各位就在這裏這麼鬧,等老爺回來,試問你們還有何臉麵麵對老爺?”
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入情入理,總算暫時鎮住了奴才們。
但雲清心裏明白,這些漂亮話隻能起一時的作用,最多再過幾天,如果爹爹還沒有消息,圍守的官兵不撤去,恐怕府裏就要彈盡糧絕,到時候連清粥小菜都要沒得吃了。
雲清看著她華貴的閨閣,一時失神。
隻是短短的幾天,沒有了爹爹的庇護,她發現自己能做的事實在是太少太少了。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隻等著命運給她最後一擊。
到此時,雲清才不得不承認,自從穿越後,她仗著爹爹的庇護,仗著家裏,隻顧著自己吃喝玩樂,隻顧著自己開心。她太自私了,從未考慮過以後,從未考慮過離開了爹爹的庇護自己要怎麼過。
現在爹爹出了事,她甚至連一點頭緒都沒有。
雲清憤恨的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不行!不能就這樣毫不作為的等下去,否則等著她,等著雲府的不定會是怎樣的結果。難道她能真的像爹爹說的那樣,帶著那些錢在家敗之時一走了之麼?
雲清的眼神漸漸堅定起來,她暗暗做了個決定。
這天夜裏,剛過了子時,雲清快速換好白天準備好的夜行衣,然後蒙好麵罩。想了想又帶了一把稍短些的魚腸劍防身。
趁著夜色作掩護,她輕輕的打開窗戶跳了出去,然後快速的施展起輕功幾個來回就到了雲府最外圍的一處矮牆。
貼著這處矮牆能聽到一些微微的鼾聲,雲清一笑。淩晨這會兒是人最容易打瞌睡犯困的時候。她提足了氣,然後一段助跑後,狠狠一躍。正好落在牆外不遠處的大槐樹上。隻發出了輕輕的沙沙聲。牆外負責看守的官差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雲清很順利看守,再次施展起輕功,衝入茫茫夜色之中。
她的目的地則是大理寺關押犯人的牢獄。
虧得她之前時常混跡於京城的各種茶樓賭坊,結識過各種三教九流的人,所以牢獄的位置也大概清楚。
得益於衛國京城格局整體四四方方,規劃的十分整齊。雲清也沒怎麼繞路沒用太久就來到了大理寺的監牢入口。
大理寺的牢房到底是重地,看守十分之森嚴,雲清幾乎步步驚險,廢了很大的力氣才突破進去。
僥幸的是,等進了牢房,雲清沒怎麼繞路就在一處拐角的單間看到了背靠鐵欄坐著的父親。
這才幾天,從前那個幹練威嚴的男人卻已經變得蓬頭垢麵,身形消瘦。雲清慢慢走近,聞到那股刺鼻的騷臭味時,忍不住捂住了嘴,她怕自己會沒出息的哭出聲來。
“爹。爹爹!”雲清輕輕推了一把父親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