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考場風雲(1 / 2)

隆冬午後,在中原大地一條名叫汈河的小河,靜靜的淌著。沒有了夏日雨季的刁蠻,盡顯安詳與賢淑,隻是在河道拐彎的地方,仍舊有幾個在夏季會吃人的漩渦。漩渦的北邊岸上,有一張長滿了雙眼皮的臉,正在凝視著河麵的漩渦。這就是伏牛,他雖然已經老態遲暮,但是頭發也隻是稍顯花白,胡子似乎剛處理過不久,稍顯拉碴。他坐的椅子,應該很有一些年頭了,已經被磨的紅光發亮。一股河道的陰風吹來,河麵上起了一些漣漪,讓老人裹緊了穿在身上的陳舊但是卻一點也不破爛的黃綠色軍大衣。許久,太陽已經偏西了,老人抬頭看了看即將落山的太陽,然後平視著望了望河陰的那些小黃菊,然後聚目麵前的漩渦。刹那間,漩渦在老人的瞳孔裏,瞬間變大,漩渦的中心也變成了宇宙的中心,銀河係和河外星係都一起圍繞著這個中心,以不可感知的速度在運動......

21世紀初的7月,大別山軍事學院的應屆畢業學員軍事素質考核場地上,071班第三小組正在考試雙杠,10名學員齊刷刷的跨立在雙杠的邊上。這一屆學員真的是命苦的一屆,在畢業的前夕,中央軍委決定,學員畢業必須在文化課合格的基礎上,還要通過器械、平原、山地、水域、射擊等5個方麵36項額外測試,以滿足東南方向的軍事鬥爭準備需要。這所軍事學院,是一個色彩單調的學院,沒有女生,隻要不害臊,光屁股在操場跑一圈,也沒有人會說什麼。在這裏隻有無限的青春和熱血。考官是聶偉教授,聶教授參加過3次西南邊防保衛戰,負傷6次,至今右胳膊和我們敬愛的周總理一樣,留下殘疾,活動不夠靈活,所有的軍事教學都是靠左手完成的。“子彈隻敬重強者”是聶教授的信條,所以他監考的小組,被公認是死亡之組,動作不到位是最可怕的,直接淘汰。就在剛剛過去的昨天,一位山東兄弟阿濤,因為在單杠上動作不到位,直接淘汰,不予畢業。晚飯後,兄弟們列隊含淚送走了他。在火車站,聶教授趕過去,將阿濤湧入懷中,在阿濤的耳邊說:“兄弟,我現在讓你回家,媽媽還有一個兒子,如果我現在送你到部隊,一旦參戰,媽媽隻有你的骨灰,別怪我......”

“伏牛!”

“到!”伏牛像機器人一樣,在答到的同時,將跨立的姿勢一下子收回成立正的姿勢。

“出列!”

“是!”伏牛左腳向前踢出一步,75公分,誤差不超過5毫米。

正在大家忐忑緊張的時刻,聶教授直接點名了。

“根據平時訓練情況,決定對你的雙杠考試,由大家統一測試的曲臂伸,改為前滾翻後滾翻,連續30個及格60個滿分,能不能完成?”

“能!”伏牛在回答“能”的時候,心裏並沒有底,在平時的訓練中,他隻是模仿體操運動員在奧運會的精彩,來兩個動作給大家助興一下。而現在,聶教授去讓他做這個動作,作為考試科目,確實讓他心裏咯噔了一下。萬一失敗,麵臨淘汰。但是,伏牛更知道,訓練場就是戰場,槍聲隻要一響,所有的作戰方案都會統統作廢,隻有咬緊牙關,憑借頑強的毅力,綜合各種信息,做出最快的判斷,做戰爭中的剩者,因為隻有剩者才有可能是真正的勝者。

伏牛在心裏咯噔的同時,跑到雙杠前,一躍而上,穩住心神開始翻滾。旁邊的戰友(同學),用他們自己特有的低沉雄厚的嗓音在幫著計數:1——,2——......。但是,伏牛此時什麼也聽不到,隻有拚盡全力翻滾,再翻滾......。當戰友們數到196的時候,伏牛從雙杠上掉下來了,啃了一嘴的沙子,頭也沒能抬起來。第三小組的組長老驢,沒有來得及喊報告,一個箭步衝上來,抱起伏牛,同時喊雞皮過來幫忙攙扶著,讓伏牛緩慢的在雙杠邊上走動,但是伏牛此時真的走不動了,但是他知道現在必須走動,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