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刺耳的鬧鍾聲在寧靜的房間裏忽然響起,床上的人兒猛然被驚醒,彎彎的眉毛淺淺地皺在一起,潔白的手臂從被窩裏伸出來,啪的一聲,差點直接將鬧鍾拍了個扁字,“煩死了,誰調的鬧鍾…。”
湯米兒迷迷糊糊地嘀咕著,雙眼感覺到窗口陽光招進來,頓時更是皺緊了眉頭,手一抓棉被,將自己完完全全地裹在裏麵了!
偌大的客廳裏,梅姐正在廚房裏忙碌著,走出走入地將早餐一一端出來。這麼大的一間房子,少爺和小姐,都是她一人在照顧著。
“梅姐!”忽然,二樓的樓梯上響起了一男子的聲音,處在變聲期的男聲稚嫩中夾著點粗糙,聽著竟不覺得難聽別扭,反而很是好聽,就想最純碎的古代樂曲,摻夾了點重金屬的流行樂曲,那叫…對了,中國風,就中國風!好聽!
“是!少爺,有什麼事嗎?”梅姐雙手擦了擦圍裙,走向樓梯旁,抬頭瞧著樓上那精雕玉鐲般俊美的男兒。
今年十八歲的湯乩,一百八十分的身高,黑色的西褲趁著長長的雙腿,筆直又完美,白色的襯衫,外麵套著黑色的毛衣,這是湯與米學院的校服,湯乩現還在學校修讀大四的課程。
“米兒還沒起麼?”雖然已經知道答案,但是湯乩幾乎每天早上都會問一遍。梅姐如同以往一般,微微側開身,待眼皮下看到的那雙長腿邁過後方道,“我現在就上樓把小姐叫醒!”
“嗯!”湯乩淡淡地嗯一聲,梅姐便回廚房脫了圍裙,然後細細地洗了手,換了一雙新拖鞋才上樓。
“少爺,那我就上去了!”梅姐站在樓梯口,有些局促地道。
被叉子插住,快到嘴的火腿在半空中頓住,湯乩雙眼正看著桌上攤開的美國財經報告,此時微微地抬起眼皮,“嗯!”而後又低下頭看起報告,手上的火腿緩緩送進嘴裏。
明明少爺的視線沒看向她,可是梅姐覺得那一刻,就像是被X光機在身上檢測了一番似的,從頭被檢查到尾,有些忐忑,有些害怕!
“小姐…”梅姐輕敲了幾下門便徑自地掏出鑰匙開門了,“小姐…”
偌大的床上一卷白白的小肥蟲,梅姐慈愛地笑了笑,“小姐,該起了,少爺已經在樓下用早餐了!”說著輕輕拍了拍高高堆疊的棉被!
“唔…”棉被裏的人兒隻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而後便沒了動靜。
梅姐也不理了,寵愛又慈祥地笑了笑,轉身往洗簌間去,將洗簌用品都準備好!
湯米兒半夢半醒間聞得梅姐的腳步聲走開,又躲進棉被裏掙紮了幾分鍾,才呼啦地將棉被掀開,起床啦!
“梅姐,早!”湯米兒走進洗簌間,晃悠著一頭柔順帶著淡淡金色的長發。不是人工染色,而是天生的。
“小姐,少爺已經在樓下用早餐了,你可不能弄太晚了。不然,少爺又該生氣了!”
湯米兒皺了皺鼻子,含著滿嘴的泡沫,“他哪天不生氣,我看太陽就真的是打西邊出來了!哼!”湯米兒雖然嘴上說著不管不顧的硬氣話,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是快了許多,不到十分鍾便已經收拾好了,拿著書包跑下樓。
“誒喲,小姐,小心點!”梅姐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看著前麵奔跑的湯米兒一腳踏空,差點滾下樓。
湯米兒一手抓著樓梯扶手,剔透的皮膚帶著些蒼白,顯然也被嚇到了,“沒事,沒事!”說著風一樣下樓了。
湯乩手上的刀叉頓時放下,瓷器和銀器的碰撞聲在偌大的客廳裏回響。
“怎麼了?”湯米兒也被嚇了一跳,剛想拉開椅子坐下,“你幹嘛啦?”
湯乩冷冷地看著他,如刀刻般冷硬的臉龐不說話時已經嚇到不少人了,更別說此時一臉戾氣的模樣。
“以後不許你走路蹦蹦跳跳的,沒個女孩子家樣!”湯乩語氣很是嚴肅,帶著些隱忍的火爆。
湯米兒一下子便也變了臉,大清早的,發什麼脾氣,什麼好心情都被她破壞掉了,“如果蹦蹦跳跳就不像女孩,那這個世界愛跳舞的女生都是變性人!”湯米兒語氣也冷冷的。
湯乩一聽,臉色微微有些變,捏著報紙的右手慢慢蜷起來,湯米兒視若不見。
車一路開到湯與米學院,兩個人各坐一角,湯米兒帶著耳塞,靠在車窗看著窗外的風景,若有所思。湯乩則拿著些文件在看,待會上午的課程結束後,他還要到公司去處理事情。
湯與米學院是一所提供從幼兒園一直到大學的私立學校,湯米兒在那裏讀高一。高一的教學樓跟湯乩的大學部隔著一小段距離,不是太遠,但是也不算近。湯米兒對此很滿意,湯乩剛開始知道時則淺淺地皺了皺眉。
車在高中部停下,湯米兒打開車門,拎起書包,眼皮也懶得抬似的走了出去。湯乩的臉色當時難看到不行,不過湯米兒沒看到,她剛下車便碰到幾個同學,幾人勾肩搭背,打打俏俏地走了進教學樓。
“走吧!”
司機老李低低地哎了一聲,不敢再抬頭看倒後鏡裏湯乩的臉色,趕緊將車打著,往大學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