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剛才低落的人不是自己一樣,聞令儀扯扯把自己全部包裹起來的披風,笑道:“我已經大好了,作甚還這般小心。”
苦雨看她一眼,板著張清秀的小臉:“大好了也不能隨意作踐自己的身體,早春時節乍暖還寒,小姐還想不想出去了。”
聞令儀狀似無奈的歎了口氣,遊嫮生卻看見她滿目笑意。
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多餘,正想說些什麼,卻聽遠處傳來一聲清亮鳥鳴,遊嫮生眼神一動,笑吟吟道:“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去找找他們。”
聞令儀抬頭看他,心中一清二楚,剛才那聲鳥鳴必然有什麼名堂,不過她也不想知道,隨意應了聲,便不再搭理遊嫮生。
遊嫮生笑著走出一段距離,瞥見四下無人,身形一閃,便沒了蹤影。
與此同時,正與聞輕秋閑談的陰嘉月也似有所覺,看了發聲之處一眼,收回視線,並未讓聞輕秋察覺,隻是眸中寒意微閃,在看對麵少女時才有回暖。
午時不久,花瑾顏著人來叫他們去飯廳吃飯。
苦雨收了收東西,叫人送回院子,便跟聞令儀到飯廳去了。
剛剛坐下來,就見遊嫮生也進來了,從聞令儀身邊走過,坐在了聞令儀的對麵,在季王妃旁邊。
那人從她旁邊過時,聞令儀嗅到一種她未曾在花園中嗅到過的味道,就像是森鈴中潮濕的氣息。
聞令儀突然好奇起來,看了遊嫮生好幾眼。
遊嫮生也抬眼看過來,微微一笑。
聞令儀頗覺無趣,挪開了視線。
遊嫮生一笑,搖了搖頭。
兩人這番來回動作並未引起花瑾顏的注意,然而季王妃卻看到了,不由多看了聞令儀幾眼。
兩家這一來一回,陰嘉月和聞輕秋的婚事就算是坐實了,所以當朝中傳出兩家定親的消息時,也並未做出反駁。
是以,當早朝結束聞清被梁丞相叫住時,他也並未覺得意外。
同在官場幾十年,聞清一看對方那張老臉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梁丞相瞄了幾眼周圍狀似不在意實則個個豎著耳朵聽了個仔細,於是就問道:“聞大人,您家大女真的與季王爺的義子定親了?”
聞清也並未隱瞞:“兩個孩子看對了眼,我們做父母的也不能阻攔不是。”
這話說的極有內涵,周圍聽得人便覺得聞清好像不是很滿意這門親事,於是心思便活絡了,當下勸慰起聞清來,言語間有意無意提起自己家的兒女。
莫說聞家已經與季王府定親,就是聞家那一雙極出色的兒子,結這門親也不虧。聞家長子完全繼承了聞清的才學,尚未加冠之時就已經有了第一才子的名號,而小兒子雖然年紀尚小,也沒有聞家長子那般有才學,卻在武學上極有造詣,從小便在軍營摸爬滾打,聞清也並未著惱,隻囑咐小兒子好好習武,將來為國效力。
眾人七嘴八舌,吵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