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蘇錦兒一下子倒在床上,剛才楚非凡的樣子還深深的印在她的腦海裏,她一直以為男孩子的體製都好很好,不會遇到類似於鬼上身之類的事情,可是他剛才的樣子真的嚇到她了,還是說楚非凡根本就是在演戲?
不可能的,她不相信他會這麼做。
還是說楚非凡的體製也是比較特殊的那種,她突然想起,那個大師曾經對奶奶說過什麼,然後就給了她串佛珠,她抬起手腕看著那串黑褐色的佛珠,上麵似乎寫了什麼字,但是她一直都看不懂,也曾經找過幾個大師,都沒有解開。
難道說楚非凡和自己一樣嗎?
如果這樣解釋的話,那她就是相信真的有鬼神的存在。
天,頭好痛!|
她翻過身,將臉埋在枕頭裏,讓大腦變為一片空白,慢慢的,她竟然睡著了。
睡夢中,她緊緊的皺著眉頭,似乎在做夢,額頭有一層細密的汗珠,她的嘴巴微微的張著,呼吸有些急促。
夢中,蘇錦兒站在一片荒地裏,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可是,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告訴她,她現在的位置是一片墳地。
一陣陰風吹過,她縮了縮脖子,風像是一條小蛇一樣直往脖子裏鑽,她抱著手臂,卻不知道該向哪裏走,沉重的呼吸在寂靜的夜裏顯得特別的刺耳,她盡量讓自己的呼吸變的小聲一點,心緊緊的揪著。
一陣簌簌的聲音突然傳來,她的脊背一下子僵硬了起來,頭皮一陣發麻,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她僵硬的轉過頭。
什麼都沒有?
她呼了一口氣,可是,隨即剛放下來的心再次提了上來,她緩慢的轉過頭。
眼前是一個女人蒼白的臉,她的眼睛深深的盯著她。
蘇錦兒想大叫,卻發不出聲音,她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女人在對著她笑,可怕的不是女人的笑容,而是她臉上的皮肉隨著她笑容的慢慢擴大,一塊塊的從臉上脫落,露出裏麵白森森的骨頭,還有白色的小蟲子,慢慢的蠕動。
蘇錦兒想要後退,可是身體卻動不了,女人的手插進她的頭發裏,用力的將她的頭向自己可怕的臉靠近。
她拚命的搖頭,卻沒有辦法掙開她的手,女人臉上的皮膚慢慢的全部脫落,漆黑的頭發還長在頭頂上,濃稠的血液黏在頭發生,發出刺鼻的腥臭味,有些還沒有完全脫落的皮肉相連著掛在下巴上,蘇錦兒的胃裏一陣翻騰,身體卻動不了。
女人的嘴巴緩緩的張開,裏麵露出一個嬰兒的頭顱,一樣的沒有皮肉,隻有白森森的骨頭和鮮紅的血液,嬰兒在對著蘇錦兒笑,他伸出手,似乎就像小孩子要媽媽抱一樣,蘇錦兒僵硬著身體,不停的後退。
似乎是看出了蘇錦兒不喜歡自己,嬰兒的目光突然變得凶狠起來,他瞪著蘇錦兒,嘴巴裏不停的向外流出鮮血。
嬰兒看到蘇錦兒依然沒有抱自己的意思,開始掙紮著向外爬,女人的頭顱因為嬰兒的動作,從身體上滾落了下來,而嬰兒的身體成了女人的頭顱,這詭異而恐怖的一幕,讓蘇錦兒幾乎暈倒,她大口的呼吸,但是吸進嘴巴裏的隻有腥臭的血腥味。
嬰兒的身體隻有半邊,就那樣從女人的脖子處伸出來,他的麵容突然扭曲起來,和女人的臉一樣,皮肉開始慢慢的脫落,他似乎是很痛,不停的用小手將自己脫落的皮肉重新粘回去,終於皮肉全部脫落了,卻被他胡亂的拚湊在臉上,鼻子粘在了額頭上,嘴巴貼在了原本耳朵應該在的位置,而眼睛卻跑到了嘴巴應該在的位置,耳朵被他粘在了脖子上。
蘇錦兒大口的呼吸,她好想這個時候能夠暈倒,這樣就不必再麵對此刻恐怖的畫麵,可是,她的心裏很清楚,她不能暈倒,更不能逃避,她知道,自己在做夢,這個夢一定是想告訴她什麼。
那個女人是誰?這個孩子又是誰?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裏?
一連串的疑問出現在腦海。
突然,眼前的女人和嬰兒怪異的樣子都消失了,而蘇錦兒也不是站在那片荒涼的墳地裏。
這是--
她看著眼前熟悉的走廊。
這不是學校的舊實驗樓嗎?
蘇錦兒此刻的位置正在舊實驗樓三樓的走廊裏,而這裏現在還是一條很幹淨的走廊,沒有任何雜物。
“啊--”
一聲女人的尖叫讓蘇錦兒的心瞬間揪了起來。
叫聲淒慘而悲傷。
然後,她又聽到了一陣似是打鬧的聲音,而這個聲音離她很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