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萱憐睜開眼,定定的看向站在她麵前的那個人。
明玉般寒涼清淡的眼眸,同樣微微詫異地打量著她。
一襲白衣,長身玉立,雪白的肌膚,精致的五官,眼前的人完美的就像是被用盡心血雕琢出來的一般。
他潭水般深沉平靜的眸子閃出瀲灩的光,長長的睫毛隨著眼睛闔了闔,便在白玉色的眼簾下撒下一片陰影。
二人刹那間定在原地,一言不發。
他的眼神望進慕容萱憐的眼裏,慕容萱憐隻感覺心就像無波心湖上起了一陣料峭春風,本來平靜無波,此刻卻好像吹了落葉花瓣進去,癢癢的,有些冷。
他依舊一言不發。
二人就那麼彼此看著。
半晌,慕容萱憐回過神,尷尬地喃喃道:“那……那個,對不起啊,我走錯了。”
少年眨了眨眼睛。
身上的清冷氣質淡淡的飄散在空氣中,一襲白衣纖塵不染出塵絕逸,不是二皇子秦逸又是誰?
慕容萱憐真是沒想到自己可以窘迫到這種地步,她幾欲轉身而逃,可是腳下就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麼也走不動。
他的眼睛有一種魔力,一看去那麼清澈,那麼幹淨,那麼深沉,那麼迷醉。像一汪深潭水,黑黑的,發出隱隱瀲灩的光華,把人牢牢吸附住,一望進眼裏,看進心裏,就怎麼也拔不出,怎麼也停不下來。
“走錯了?”秦逸揚了揚眉頭,清越的聲音落進慕容萱憐耳朵裏。
“嗯,對對對,走錯了。”慕容萱憐覺得第一次對上這個少年的眼睛的時候,就有些心虛。他的眸光太安靜,太清澈了。
所以慕容萱憐強迫自己在內心掙紮了一番,最後準備逃走。
她轉過身推開門,卻突然之間天旋地轉,被一雙溫涼而纖長的手拉住,那力度把她輕輕一帶,身子便轉著圈落入了雅間的床榻之上。
慕容萱憐的麵紗在動作之中已然落下,風刮過,床幔輕紗繚亂飛舞,隔著飛紗,隱隱看見女子側躺在軟軟的床榻之上。
風住紗落,塵埃落定。
秦逸一頓。
原本是想讓她留下,不曾想她走得太急,力度借著他的力度一道拉回她,他條件反射的鬆開了手,卻把慕容萱憐拉到了床上。
慕容萱憐剛剛穩定下來,就被這曖昧的陣仗給嚇得有些腦子懵圈。
身下躺著的,是軟和的大床,這床足足有九尺長,顏色是幹淨明亮的白色,大大的床,硬是把這份曖昧延伸到無盡的空間中去。
慕容萱憐趕忙從床上蹦起來,腳落在地板上。秦逸眼眸飛快的闔了闔,走到她跟前。
“我說了,我是走錯了,你還拉我幹嘛?”慕容萱憐臉有些紅,躲閃著秦逸的目光。
“可是四樓就我一個人,你不是來找我,還會是找誰?”秦逸聲音淡如止水。
“我……我怎麼知道我找誰啊!”慕容萱憐莫名煩躁。
秦逸在桌子旁坐了下來,折了一杯茶,淡淡的說道:“姑娘,我們見過。”
“見過?有嗎?”慕容萱憐明知故問。
“慕容家的小姐,慕容萱憐?”是反問的語氣,卻又不是在問慕容萱憐,而是在輕描淡寫的對自己說一樣。
慕容萱憐笑道:“二殿下好記性呢。”
秦逸笑道:“姑娘也記得我。”
你記得我,我記得你,你還說你不是過來找我的?慕容萱憐在內心暗自匪腹,他媽的最近自己真的傻到家了。
“殿下風度翩翩,誰見過殿下一麵都記得。”慕容萱憐虛與委蛇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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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就是一米,自己想想那張床有多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