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負傷
“傅先生好生謹慎,竟在袖口安放追蹤器,真是厲害。”毓舒一把左袖口的紐扣扯出來,扔向之珩,後者直接接住,然後放在桌子上。
“不錯,發現也不弄掉,看來是還想回來啊。”傅之珩稍稍放鬆緊繃著的心,看著毓舒的眼神已不再害怕。
“時小姐,你……”
“閉嘴。”夏沫本想插嘴,卻被之珩止住,那陰暗的眼神甚是滲人,夏沫呆呆的,腦子嗡的一聲空白了。
“放我走。”毓舒沒有再多做廢話了,短短一句又再一次打破之珩心中剛剛建立起的堡壘,見之珩沒有說話,她走上前,俯身在其耳邊又說了一遍。暖暖的從口中呼出的氣侵入耳朵,之珩不禁全身抖了一下,眸光閃過不安,雙手垂下放在大腿間,不斷的握緊。毓舒胃突然像被攪動過般,很是難受,但她拚命忍住,這感受不止一次,她裝得過去。
“讓我走吧。”似是哀求,毓舒通過喬已經知道他沒有看過報告,那張紙條也沒傳達到,但她在看到之珩那一刻就已說不出口,隻能說著這句,讓他以為自己怎樣都可以。
“離開,想得美。”之珩一把抓住她的左手,反手一擰,疼痛感占據了毓舒全身,但她又笑了一笑。
“你不要以為你有任何權利,你不過一個身下受罷了。”傅之珩被她的徹底激怒了,沒經過大腦說出的話果然後悔了。而在一旁的夏沫靜靜地看著好戲,在這一刻她不說話才是明智,但卻沒能如意,毓舒突然眼神尖厲看著她,似要把她看穿。
“在外人的麵前,你要這樣羞辱我嗎!”明明是反問卻是肯定的話語,而傅之珩也知道自己錯了,但他不能服輸,他說錯了又如何,不過是事實而已。
“不要以為你有幾分姿色就想控製我,你不讓你走,你還不是得像現在這樣乖乖在我懷裏。”傅之珩突然用力,將毓舒一拉,沒反應過來的她很自然的落入傅之珩的懷中,但她拚命掙紮,傅之珩下令讓保鏢帶走夏沫,房間內隻留下他們兩個人。
傅之珩低頭在毓舒耳邊說到“不要以為你可以離開,恐怕你也看到了餐廳內的保鏢,要逃也不看看我同不同意。”說完,傅之珩另一手掐住毓舒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然後傾下一吻,直至毓舒快要窒息才鬆開口,已經完全發白的嘴唇加上被胃折騰得難受蒼白的臉,傅之珩看到這樣的毓舒沒有一絲可憐,以為隻是短時沒呼吸造成的。
“你難道忘了麼?”毓舒緩過氣,推開傅之珩,在其不知道的情況下,手上已經多了把利器。
“忘,於你還需要記得什麼麼?”傅之珩周身又有了戾氣,他隻覺得眼前的女子今日很是大膽,現在他剩下憤怒,失去了理性。
但毓舒內心最後的一根稻草被徹底拔除,她雖知道此刻的傅之珩是因為之前的腦部手術造成的易怒性格,但她知道,無論是什麼原因,都無法再支持她在委婉離開了。
嘶……
“時毓舒你瘋了是嗎?”就在傅之珩不經意間,毓舒眼疾手快拿著刀朝散開紐扣露出的左手腕劃過,血花迸發,卻沒有一絲疼痛,毓舒笑著看著傅之珩。而後者被飄灑的血腥味拉回理智,一時不知道拿什麼去止住不斷流出的血,抓著毓舒的手,傷口雖小,但出血量很大,血順著白皙的肌膚留下,低落在大理石覆蓋的地板,漾出又一熾紅的血花。
“這樣可以讓我走了麼。”毓舒咬著牙說出,而傅之珩正拿餐巾綁著她的手腕,但很快也被紅色浸染。
“你做這麼多就是想離開我,我是有多麼令你害怕,你要走,就不要回來了。”傅之珩狠狠的甩來她的手,毓舒一時鬆了心緒,轉身不說話,直接走了。
不知為何,本應該涼透的心,又開始痛了起來,她忍著已在眼眶打轉的淚,她很是了解傅之珩,她知道她可以離開的,但她又希望傅之珩可以問她為什麼離開,但是沒有,其實隻要他開口了,她一定會拋開一切想法,乖乖的待在他身邊,陪著他。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因為這才是傅之珩,一個永遠不會對任何人低頭的人,一個永遠自己深愛的人。
時毓舒走出房間,喬本想擋住她的去路,但是就在那一刻,傅之珩厲聲說到“放她走。”這一刻,真的就結束了,毓舒不敢回頭,她害怕,害怕自己做不了決定,手上不斷流著的血,比起現在的心痛,一切值得。
房間內,傅之珩呆呆地看著地上那把刀,還帶著毓舒的鮮血,房間內還殘留著她的氣味,卻又想似血覆蓋的味道,為什麼,為什麼自己不肯低下頭,為什麼就是不肯挽留她,為什麼自己要說那樣的話,她肯定傷心透了。
他怎會忘記,以前傅之珩身體不好,容易生病,而毓舒經常去醫院照顧他。有一次因為護士拿錯報告了,說他得了癌症而且是晚期,毓舒急的要命,偷偷哭了一晚,第二天還為他跑來跑去找醫生,而那時候傅之珩還不知道,他隻覺得欠毓舒一個人情。他曾問過毓舒要什麼,而那時的毓舒隻是淡淡一笑說“我隻希望你永遠記住這一刻,以後無論發生,隻要你記得這件事,我們就不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