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事之後,胡家男人欣喜萬分,揭了那懸賞令,到了縣衙報官。雖說如此,可是要尋蹤跡卻非易事,找了一大番下來,依舊了無蹤影。
官府疑心是這賭徒謊報,便要拿他是問。
不過這賭徒雖說好賭,可卻也有些小心思。他給縣尉大人出了計,放出風去,說是胡家包庇殺人犯,已被關押,不日行刑。
這計便是好計。這少年就是喜好行俠仗義,若是讓他知道,因為自己的事連累了他人,想必定是會前來救援,到時候便來個甕中捉鱉。
此事也倒如那賭徒所言,少年俠士得知胡家娘子因為自己,被關押拷打之後,毅然前往救援。
夜深人靜之時,少年俠士才剛入了那縣衙大獄,就被團團包圍。幸得這少年,武藝了得。一番打鬥下來,說得上有三十來個人的壓抑,竟是被這少年耍的團團轉。
事情到了這時候便有些失策了,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少年的武藝卻是厲害到了這步田地。情急之下,胡家男人興許是怕了賞金就此沒了,竟是狠下心來,抽出一個壓抑的佩刀,挾持了自己的娘子,揚言若是那少年俠士在抵抗便要殺了他們。
那句話怎麼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這姓胡的也是給豬油蒙了心了,為了那賞金,卻是要做殺妻的勾當出來。
如此這般,少年不得已,隻得束手就擒。
矮胖如樹墩的華服男人,說道尾聲,不由的搖頭,感歎著人心的可怕。
那身穿俊雅的少年,雙手抱著劍,看著眼前台上的那個狼狽不堪的人,眼神裏有些異樣的神色。
這時候,自一旁走上來一個壯漢,粗壯的雙手,提著一把闊刀就大步流星的走了上台。
想來,這人便是專職行刑的劊子手了。
壯漢上得台來,細細的擦拭手上的斬首刀,準備著一些事情。
突然一聲叫喊,人群裏走出了一個荊釵布裙的少婦,她快步走到那已是階下囚的少年處,攤開手掌露出兩個冒煙的饅頭。
“是奴家害了少俠……”這少婦話還沒說完,就被隨之而來的一個漢子,給拖了下去,手中的饅頭在一番推搡下,掉在了地上。
那漢子一邊拉著少婦,一邊自顧自的罵罵咧咧:“你這賤女人,要不要臉。老子辛辛苦苦讓他歸案,你還來給送饅頭……”
人群裏的人,看著這些樣一出,議論紛紛,場麵一下子變得有些喧囂起來。
隻是這時候,那少婦才剛被拖走,人群之中,突然又走出來了一個人。
這是個少年,一身清秀俊朗的服裝,腰間別著一把劍,眉眼平靜的走上了台,然後在那個少俠的麵前蹲了下去,看著他說了一句,讓所有人莫名其妙的話。
他問那個少俠,說:“我叫蘇鵬,草字白魚。你叫什麼?”
那個一身狼狽,頭發淩亂的少年,一雙從一開始就異常淡漠的眼眸,也定定的看著那個佩劍的少年。
片刻之後,他才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笑著說:“幸會。姓褚,諱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