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玄壓抑了對聶風的感情,偷偷的潛入天玄宮,他對這裏的地形十分熟悉,對每個人的房間,也是了如指掌,他一踏入此地,那種十幾年生長於此的感情,便立即湧上心頭,雖然他早就有了心裏準備,但這股情感還是來得猛烈,讓他難以抑製。
他有一股想回自己以前住的房間的衝動,但他知道,現在絕不是任性的時候,他來此地,也不是來找親人敘舊,他隻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人,隻是一個偷偷摸摸,不能被任何人看到的賊。
許玄暗暗的歎息了一聲,將心中一切雜念都壓製了,隻往天玄七子中排行老四的李長生居室走去。
李長生修為極高,許玄是知道的,所以他將陰陽二氣訣運轉到極致,讓自己的行動輕微到仿佛是一絲微風刮過,他飄身進了房間,躲在一個木櫃邊,四麵查看,隻見房屋裏麵的擺設,依舊和他記憶中的一樣,李長生修仙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對於凡塵俗世已經看得很淡,所以幾十年來,他房間裏麵的擺設,從未有過絲毫改變。
房間裏麵也沒有任何人,李長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許玄一陣高興,他開始放肆的翻箱倒櫃,他要找碧波,這個寶貝,李長生並不總是帶在身邊,除非是要出門降妖或者需要與人動手,他才會佩戴,否則,他總是將碧波放在家裏。
但許玄將房間裏麵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沒能找到碧波,他很是奇怪,自言自語道,“莫非,四師叔,有事出門,便將寶貝帶走了?”
許玄正奇怪著,有腳步聲從外麵響起,直衝屋子而來,許玄大驚,立即滾入床底,房門被推開,兩個人一起走了進來。
許玄躲在床下,抽眼望去,隻見兩個人的腳,一個人腳上穿了布鞋,一個人腳上穿了皮鞋,穿布鞋的是個男子,穿皮鞋的,是個女子,因為皮鞋很小,而且是紅色,明明白白就是女人的腳。
“風兒,你先在四叔叔這裏躲一會兒,我想個辦法,送你離開天玄山!”說話之人,是李長生。
“恩!”回答的人,是聶風,她依然是一副哭腔,顯然哭的久了,哭腔一時間難以改變。
“四叔,您說這究竟是怎麼了,我爹和其他幾位叔叔,為什麼全都會變成那樣啊?”聶風突然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次,真的是天玄山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候了,我會用一切辦法,送你離開天玄山,你下山之後,一定要迅速的趕往昆侖仙宗,將我們天玄門的事情,如實的說給昆侖仙宗的宗主雄天策,求他一定要救救我們!”李長生說道。
聽了李長生的話,許玄心裏好生奇怪,似乎天玄門又有巨大的變故,這次的變故,卻不是外敵的入侵,而是內部發生了可怕的災難,連一向冷靜的李長生,也感覺天玄門危在旦夕,似乎隨時就要有滅頂之災了。
“四叔,你說,這次變故,是否和許大哥有關?”聶風又問道。
李長生沉吟了一下,道。“不好說,許玄雖然已經死了,但那天救他離開的那個奇怪女子,與你這個繼母很像,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氣息,這並不是人間界的人能夠有的氣息,我想,你這個繼母,多半也是因為許玄,才從異界逃入人間的異端!”
“許大哥,如果沒死的話,就好了,他一定可以對付這妖孽!”聶風幽幽的道。
“玄兒,的確有點冤枉,他並沒犯大錯,卻受了很重的懲罰,這對他不公平,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也不必多想,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李長生安慰聶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