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佗沉吟一陣後,語氣中已是帶著一種慍怒:“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惡毒之人,實在是太狠了。”
“華神醫此話何解?”丁原疑惑問道。
“丁刺史,你可知,你並非是患病,而是中毒?”
“什麼?誰敢?”呂布雙目圓瞪,一把抓住華佗的衣領,將他拎起幾乎要脫離地麵了。
華佗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想要說話卻又發不出聲。
“逆子,還不快把華神醫放下。你是要氣死為父不成。”丁原大驚,怒聲斥責道。由於情緒過於激動,丁原又忍不住大聲咳嗽起來。
呂布趕緊放下華佗,大步上前攙住丁原,極其小心地拍著丁原的後背。
見到呂布這會兒小心的模樣,張楊心中一震,終於見到了呂布有溫柔溫柔的時候了。
“逆子,你怎能如此對待華大夫,還不向華大夫道歉。”丁原極其憤怒地瞪著呂布。
呂布心中一突,意識到自己的莽撞,趕緊對華佗道歉道:“華大夫,方才布魯莽了,布向你道歉。”
華佗擺擺手:“無妨無妨,老夫知道你心憂你義父的安危。”
“元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張楊沉聲問道。
華佗搖頭歎道:“丁刺史並非患病,而是因為身中奇毒才會有如今症狀。不知丁刺史可知會有何人可能對丁刺史不利?”
丁原沉思一陣,搖搖頭:“就目前來看,老夫並沒有什麼大敵啊。”
呂布厲喝一聲:“若是讓布知道是誰幹的,布一定宰了他。”
“若是老夫沒有看錯,這種毒很是獨特,有著比較長的潛伏期。應該是在刺史體內十餘月了。刺史可仔細回憶一下,那個時間是否有誰可能對刺史不利?”
張楊仔細回憶十月前,發現那時候還是自己尚在南匈奴幫助於夫羅平亂。若說那個時候對丁原不利的人,可能就是張霄了。還記得自己剛剛回到晉陽的時候,便與張霄的爪牙有一番打鬥,後來引來了張霄,更是因為張霄欲對自己不利,最後將張霄斬殺當場。
想到這裏,張楊突然想起一個細節,當初張霄中刀以後,死前的表情很是怪異,而且從他低沉的話語中還聽到了一句“至少還有個墊背的”。當時張楊覺得這句話甚是奇怪,可是這會兒的張楊卻是悚然一驚,他突然意識到,張霄死前的那番話可是指的這個。
“丁刺史,十月前的話,那是張霄還是晉陽別駕從事。莫非是張霄幹的?”張楊將自己的疑惑說出來。
丁原皺著眉頭思索一陣,搖頭道:“老夫亦不知道。”
張楊低聲提示道:“丁刺史曾經可有和張霄共同進餐?有沒有發現張霄有什麼奇怪的舉動。”
丁原又低頭沉思片刻,突然一拍大腿說道:“老夫想起來了,之前有一次,張霄特地邀請我前去赴宴。按理說我們平素不合,不應該會這樣。可是那天張霄邀請我赴宴不說,還對我甚是客氣,言語間似乎不曾與我有過間隙一般。當時老夫隻是覺得奇怪,卻未曾往這方麵想過。”
“如此說來,怕就是張霄幹的了。”張楊沉聲道。
“該死的張霄,若非他已經死了,布一定叫他不得好死。”呂布一番怒氣無從發泄,氣得連連跺腳。
張楊歎息一聲,轉身麵向華佗:“元化啊,這追究究竟是誰下的毒也是沒用。到底丁刺史的毒有沒有辦法解啊?”
華佗的麵色很是沉重,考慮了良久,又望了一眼周圍幾個人,他還是開口了:“如今這毒已經徹底融入了丁刺史的體內,老夫也是無法啊。”見眾人的麵色也變得嚴峻起來,他補充了一句,“不過老夫可以為丁刺史開幾服藥,延長丁刺史的壽命。”
現場一片沉靜。過了許久,丁原率先打破了沉靜:“啊哈哈,無妨無妨,老夫本就一把老骨頭了,還有什麼可怕的。況且華神醫還能為我延長壽命,老夫又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們不必如此,放開心即可。”
“義父……”呂布看著大笑的丁原,心中卻是一陣感傷。
丁原抬手止住呂布的話,然後揮揮手對眾人說道:“你們都退下吧,老夫有些乏了,想要歇息一下。”
眾人見丁原一臉倦色,知道今日的事還需要他細細消化,也就一一退出了大帳。、
出了大帳,望著蔚藍的天空,張楊的心中波濤洶湧。丁原居然中毒了,而且多半就是張霄下的毒,這與曆史根本就不符合,那麼曆史的走向是否會發生不為人知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