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見張楊隻是思量不見言語,便也不再繞彎子了,他拍了拍張楊的肩膀笑道:“這下軍校尉,便是雉叔。”
“什麼?”張楊麵色一變,似乎沒有聽清楚皇甫嵩說的什麼。
“我是說,這下軍校尉,是你張楊、張稚叔。”皇甫嵩見張楊的神色,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再次重複道。
張楊怔怔地望著一臉笑意望著自己的皇甫嵩,心中卻是波濤洶湧:曆史再次改變了,而且這次改變的居然是西園八校尉之一,自己居然成為了西園八校尉中的一員。這西園八校尉可是在曆史上有名的八校尉,自己成為了八校尉之一,意味著自己在曆史中的地位已經加重。如此一來,是不是自己的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便一定可以逆天改命,逃過殞命的劫難了?
張楊越想越興奮,臉色上最初的驚愕全部變作了驚喜。不明就裏的皇甫嵩還道是希望八校尉這個本事的官職讓張楊興奮了,他搖搖頭,暗道張楊還是太年輕了些,對收斂喜怒還欠火候。不過出於對張楊的喜愛,他還是微笑著站立一旁,讓張楊自己從興奮中恢複過來。
既然自己成為了下軍校尉,那麼原本曆史上應該是下軍校尉的鮑鴻又怎樣了?自己已經稍微改變了自己的曆史,也改變了他的曆史,那麼他現在的情況如何?不過這些隻能以後自己去尋找答案了,此處萬萬不能向皇甫嵩提起。想到這裏,張楊收起方才的興奮,再抬頭望向皇甫嵩時,他的眼神中已經恢複了先前的清明。
見張楊這麼快便從興奮中清醒過來,皇甫嵩暗暗點頭,如此年紀便能如此快的恢複常態,已經殊為不易,皇甫嵩對張楊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
“雉叔,陛下的旨意送來已經有些時候了,雉叔當盡快啟程,趕赴京師。”
張楊詫異道:“那恩師你怎麼辦?”
皇甫嵩搖搖頭:“我便不與你同去京師了。如今冀州尚有事務需要我來處理。”
“恩師,如今朝廷奸逆當道,情況頗為複雜。恩師當多加注意才是。”長久與皇甫嵩相處下來,皇甫嵩早已經成了張楊心中最為尊敬的長輩,如今離別在即,張楊忍不住提醒道。
皇甫嵩笑望著自己的愛徒,心中也是頗多不舍:“雉叔此去洛陽,你招降的那些黃巾兵,還是不要帶去洛陽為好,以免徒生事端。”
張楊心中一聲咯噔,他以為這件事做得比較隱秘,沒想到皇甫嵩卻知道得這般清楚。
皇甫嵩看出了張楊心中的緊張,笑著拍了拍張楊的肩膀道:“既然雉叔想要做出一番事業,做事還是需要謹慎一些才是。這事情我知道也就罷了,若是被別人知道,怕是會帶來不小的麻煩。雉叔啊,如今朝廷狀況你我心中皆有數,若是要天下太平,這些個外戚宦官是指望不上了。既然由內無法破這個局,那就從外麵破,雉叔,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張楊心中一震:恩師居然沒有生氣,反倒是鼓勵自己繼續走下去。他抬起頭,見皇甫嵩用鼓勵的眼神望著自己,心中不由得一陣感動。他後退幾步,恭恭敬敬地向皇甫嵩一拜。
皇甫嵩笑著扶起張楊:“雉叔啊,這朝中凡是我能動用的關係,恩師都為你打點好了,至於你能做出一番什麼樣的成績,便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張楊腦海中靈光一閃,遲疑道:“恩師,莫非這下軍校尉一職是……”
皇甫嵩微微點了點頭,拍了拍張楊的肩膀道:“去吧,莫要讓為師失望。”
出了府門,張楊依然心緒難平。自己的下軍校尉一職,居然是恩師幫自己謀取的。知道曆史走向的張楊,自然比別人更能了解這個下軍校尉的影響力。
諸侯並起之時,有個下軍校尉之職,可以在起點上就超越一大截。雖說張楊如今是騎都尉,看起來被任命為校尉,似乎級別低了一點,可是這下軍校尉可是漢帝欽點的,實際權力可比這個空頭騎都尉強太多了。
望著一片潔淨的天空,以及天際的那一團亮色雲彩,張楊的心中難掩激蕩。自己即將孤身進入權力爭鬥的核心,如今正值大將軍外戚與宦官爭權的時期,自己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呢?
辭別皇甫嵩以後,張楊花了數十日才抵達洛陽,完成了職務交接。
這一日,張楊正在朝廷分配的宅子內歇息,忽然聽得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談話聲。
聽著話音熟悉,張楊讓隨行而來的張遼出去看看,過了一會兒,聲音逐漸接近。張遼很快回來,笑著告訴張楊有個熟人前來拜訪了。見張遼賣關子,張楊也不搭理他,自顧地站起身,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