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楊沒有回應伍長的話,踱步來到伍長幾步外站定,臉上止不住的怒意:“光天化日之下,爾等以權謀私,盤剝民眾,究竟是誰給了你們膽量,敢如此做?”
伍長被張楊當眾嗬斥,暗生惱怒,冷笑一聲說道:“我等奉丁刺史之令,在此盤查過往行人,以免亂賊入城作亂,你在此侮辱官差,莫非是要我們把你當做亂賊抓入大牢嗎?”
想來是伍長已經做這一行做習慣了,摸熟了民眾的軟肋,隨口便是拿抓入大牢威脅人。
八字胡男子胡須往上微微一翹,眉頭皺起,然後他對張楊抱拳揖禮道:“這位壯士不要管此事,以免多生事端,為你惹來麻煩,這些事都交給我就好。”
伍長冷笑一聲,盯著張楊譏笑道:“想要離開可沒那麼容易了,竟然敢侮辱官差,說什麼也得讓你去牢裏走一遭,不然怕你不知道牢門是向哪邊開的。”
張楊的神色已經完全一片冰冷,最初顯露的怒氣也被壓製下去。他隨意瞟了一眼伍長,那種森寒的冷意讓伍長心中一突,那種比當前寒冷的天給人的冷還要更勝一籌的冷,讓他直覺自己可能做了一件大錯事。
“我說過要離開嗎?我還真得去牢裏走走,不然我怎知道你們會被關在哪間牢房裏。”說著,張楊沉聲命令道,“張遼,給我把他們都拿下。”
張遼聽令,從張楊身後衝出直取伍長。伍長臉色一變,伸手就要去扣張遼的手臂。張遼白臉上閃過一抹譏諷,在伍長就要碰到自己的時候,右手變爪,反扣住伍長的手一拉,一擰,直接將伍長的手臂擰到身後,疼得伍長一下子背對著張遼跪倒在地,腦門上疼得大汗淋漓。
其餘三人將伍長被製住,舉起長槍就刺向張遼。張遼大喝一聲,鬆開擒住伍長的手,一腳將伍長踹了個嘴啃泥。然後接過張楊扔過來的大刀,反衝上去。就聽得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三人武器掉地,各自捂著自己的右手一陣慘呼,鮮血從他們的指縫間冒出,嚇得三人臉色蒼白。
收拾了四個人,張遼回頭瞥了呂布一眼,對呂布一反常態,見到打架不衝上來很是奇怪。沒想呂布鄙夷地回了張遼一眼,粗著嗓門說道:“他們太弱了,沒勁。”說著,他又瞟了一眼八字胡男子,摸了摸後腦勺,然後手指著八字胡男子說道,“倒是你,我想與你戰個高下。”
張遼製敵的迅速動作,驚呆了一眾圍觀的人。見到倒在地上哀嚎的幾個守衛,眾人均露出解氣的神色。一旁的八字胡亦是被張遼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驚呆,怔在原地,不知做啥。
“你是誰,敢毆打官差,你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伍長捂著生疼的右臂,對著張楊怒目相向。
張楊表情有片刻的愕然,然後哂笑道:“王法?這會兒你知道王法了,之前你們盤剝民眾的時候,你口中的王法哪兒去了。”
伍長恨恨地瞪了張楊一眼,兀自梗著脖子怒道:“你一個小小平民,居然敢毆打官差,你定然就是亂賊,有本事你給我等著。”
張楊搖搖頭,歎道:“錯了,我是你的長官。”說到這裏,張楊臉色一寒,“我乃並州丁刺史親自任命的武猛校尉,你一個小小的伍長,見到上官不行禮不過,反倒辱罵上官。說,你該當何罪。”
八字胡男子聽到張楊表明身份,臉色一變,望向張楊的眼神不複之前那般友好。在他看來,如今那些所謂的官兵,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想到此次自己入城的目的,八字胡心中一沉:莫非事情有變,我暴露了?這兩人難道是合夥在演戲,目的就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
另一邊,張楊剛表明身份,伍長臉色就是大變,他以手指著張楊,哆嗦道:“你,你是張楊。你怎麼沒死。”
張楊心中一沉,就伍長的這一句話就暴露出他是張霄的人,不然他怎會知道張霄的計劃。恐怕張霄很是自信張楊回不了並州吧,這伍長應該也算是張霄的親信,不然張霄那等算得上機密的計劃,怎會被他知道。
以伍長明白自己身份後的詫異表情,張楊大致猜測出,張霄恐怕已經將自己當做一個死人了。想到這裏,張楊一驚,既然張霄認為自己死人,會不會已經在並州做出了對自己不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