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被對方咄咄逼人的眸光直視得渾身一顫，幾乎是帶著哭腔道：“如果不是她親口說出來，打死我也不敢信口雌黃，要不你們問她。”
莉莉的話，無疑再一次，發揮效應。那啥；一語驚醒夢中人，陳俊和小西都慌神了，問誰不好，問小婉，她現在在哪？
‘噔噔’下樓的陳俊腦海還在回想剛才莉莉的話；小婉親口說的……小婉親口說的……
小婉還是一個孩子，她有這種心思可不是什麼好事。眼看就要臨近高考，不能隨便分散精力，胡思亂想什麼的，這樣對她的升學可能造成不好的影響。
陳俊想起朱大嫂的好，想起哥們的實誠和對自己無私幫助，他心裏就萬般難受。小婉雖然不是他們倆的親生女兒，卻也是他們倆親手帶大的孩子。現在自己就是小婉唯一可以依靠的長輩，可千萬不要出什麼意外。
小婉留在縣城的幾率不大，那麼她會不會去學校？可是學校已經放假，她應該不會去的。陳俊再次詢問莉莉和小婉在一起時，她們都做了些什麼。
莉莉說道：“看電視新聞，特別是前幾天看到的榆樹村事件，小婉心情特別振奮。”
“榆樹村……”陳俊口裏呢喃著，隨手打燃火，下一步搜尋的目標，榆樹村。
榆樹村，陳俊急匆匆的循著原路，先到莽娃那空蕩蕩的家裏，一看封條是原封原樣沒有誰撕破什麼的，就知道小婉一定沒有來這裏。
陳俊從莽娃那邊退出，就急忙爬山，走小道，進毛竹林，來到石碑前。那位罷免官職的村支書，在慢條細理的拾疊石梯上落下的各種葉子。他在聽見腳步聲之後，探頭瞥見是俊他們時，麵無表情的對他們三點點頭，表示招呼之後，就三緘其口，沒有多餘的話說。
陳俊凝視在村支書滄桑的老臉，還有那佝僂的脊背，幾日不見，他似乎又蒼老了許多。
陳俊他們詢問村支書看見有一個女孩來過這裏沒有？也就是上一次去莽娃家的那一個女孩，名字叫小婉的。
村支書搖搖頭，一雙渾濁的瞳仁，呆滯的瞥了一眼他們三，各自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窩棚裏。
小婉沒有來這裏，她會去哪？就在陳俊一籌莫展時，電話突然響起，接起一看是劉靜打來的。
陳俊對小西他們指指讓他們倆到毛竹林周邊看看，他就隨手接起電話道：“靜兒，有事？”
劉靜手裏拿著醫生下達的，段紅英病危通知書，手有些顫抖著對著話筒，先簡短的詢問丈夫有沒有小婉的消息，稍後就把段紅英的情況簡要的對陳俊闡述了一遍。
段紅英的病房裏，一股難聞的藥物味道，夾雜著另一種說不出來的那種氣味，塞滿整個病房空間。她卷縮在床上，一米六幾的個子，已經瘦得皮包骨頭，身子跟一個孩子似的那麼弱小。
常人對於病房裏的這種不知名的氣息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劉靜卻感覺到了，她感覺到一襲死亡氣息在包圍段紅英，而在不遠處，一抹幽黯詭秘的暗影在覬覦一條還在抗爭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