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離不開病痛,那麼就特定離不開醫院的束博,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也是給生者帶來希望的聖潔之地。大醫院有大醫院的好處,小醫院有小醫院的好處,但是就隻有一樣是大醫院沒有的。
這所遠離塵囂,繁華的小醫院有鬼,但是是什麼鬼,陳俊自己都沒有看清楚,反正他是看見鬼了。
陳俊倔強的守在病床前,病房比大醫院的病房小了很多。病房裏的陳設什麼的都簡單化。一張病床,病床上那寒磣得不能再寒磣的破席子,還有窟窿,他擔心那破窟窿會把劉靜的皮膚割破,就要悶墩給弄一被單來墊在下麵。他心裏才稍微好受點,環顧病房裏其他擺設,一個靠牆的床頭櫃,一張木椅,一組四開窗戶,還有就是頭頂那斑駁快要脫落的粉刷塗料。
陳俊越看越沮喪,話說大醫院那麼好的條件都沒法醫治劉靜。這破醫院有可能醫治好她嗎?他剛剛燃起的希望,被眼前看見的一切,消之殆盡。頹廢的心百般糾結,鬱悶得直想撞牆。
唯一讓給人些許安慰的是,劉靜可以接受血液的注入。雖然滴入量緩慢,甚至於有瞬秒之間停頓那麼一下下,但是隻要繼續這樣滴入,那麼就說明病人在接受血液能量的輸入,大家夥的心情也逐漸舒緩下來。
江因為還有另外的急事就告辭大家離開了,留下的是陳俊中學時代的跟班損友們。說是損友還還真的有什麼回事,要不是他們哥幾個想替他出氣,就不會用小刀蹭傷那個學弟,就不會讓老豆給狠狠的鞭一頓。
江這次的離開,並沒有就此和陳俊失去聯係,在不久之後他和陳俊再次邂逅於,一處十分特殊萬分尷尬的環境裏,究竟什麼樣子的狀況,還得繼續往後看。
悶墩吩咐護士好好照顧劉靜的輸血狀況,就在大頭李和強子的鼓動下,拽住陳俊到醫院附近的小酒館去。
一碟油炸花生米,幾塊煙熏豆腐幹,一口老酒。美滋滋的抿一口,話就多了,一個個都爭先恐後的述說別後衷腸。
“俊,你記得你哪天把菜花蛇放進黑妞課桌下麵的事情嗎?當時沒有把這多嘴的黑妞嚇得尿褲子,真的不好玩。”強子嘴上刁隻煙卷,想逗陳俊放鬆緊張的心情,故意才舊事重提道。
“靠,那事咱們就別提了,黑妞她爸到學校找張老師。張老師讓她在班上指證是誰放的蛇,尼瑪,她貌似暗戀俊,明明知道是他放的,居然指著我說就是他放的,害得我清潔了一個禮拜的茅坑,那味道現今想起都惡心,臭死了。”大頭李鬱悶的說道。
“哈哈哈!”哥幾個笑得爽朗,唯獨陳俊隻是那麼牽強應付似的,苦笑了一下。
“那時候真的好啊!我從小就想做醫生。把家裏的雞崽捉住,用媽媽的縫衣針給它紮針,療傷。結果這雞崽不經折騰,第二天就死翹翹的在雞籠裏。嚇得老媽以為是雞瘟又在流行了,跑到赤腳醫生瘸子哪裏買抗雞瘟的藥。老爸回家沒有吃到豬肉,把老媽給扁了一頓,嚇得我跑到菜籽林裏躲到晚上才回家。”悶墩由於職業原因,他不能喝酒,也沒有抽煙,講到這裏有些動情,眼睛眨巴著有點濕潤。
“你瑪,講點開心的事情。”強子使眼色對悶墩和大頭李說道。
陳俊則一言不發,一個勁的抽煙,他的頭頂籠罩著一圈圈淡藍色的煙霧。
“就講那瘸子赤腳醫生,話說他醫人,也醫牲畜。還給養母豬的家,弄人工受精,咳咳!講這個是不是有點邪惡?”大頭李幹咳一聲道。
強子掩嘴一笑道:“講,老子愛聽,他弄母豬的糗事。”
“夠了,你們走吧!我還得去看看靜兒。”陳俊大吼一聲,鐵青冷峻的麵孔冷冷盯著他們說道。並且赫然站起深陷眼眶的眸子淡淡的瞥了一眼他們三,就勢走出酒館,往醫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