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靜沉重的歎息一聲道:“你們沒有錯,不是有一句古言,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孝敬你們是我們子女應盡的責任和義務,你們不用太過自責,好好保養身體要緊,我各種忙,所以你們要照顧好自己。”
“嗯嗯,是,是。”
“沒事了吧!這樣多好,一家人始終是一家人是吧!”舅舅不失時機的進來圓場道。
劉靜告辭家人,她得盡快的把珍的儀容完成,話說之前的那些個缺胳膊斷腿的,都是一天半天的就完成。這珍在劉靜手裏一下就兩三天,她的師傅都在詢問是怎麼回事,劉靜借口說家屬有另外的要求才搪塞過去。
看著珍的遺體,還有四天就是她的頭七,今天準備做最後一道程序。劉靜輕輕扳動珍的下顎,抹一點薄粉,遮蓋住由於流血導致的痕跡,這個痕跡她是想盡辦法都無法清除,隻能多給抹點粉底。
遺體從起初打粉底、畫眉毛、抹腮紅,塗唇膏之後,就正式完結……就在劉靜不經意間,抬起珍的下顎時,一處老也抹不掉的黑點,引起她的注意。劉靜試探著用手指去刮蹭,冰冷沒有彈性的皮膚刮動之後,就是一層死皮皺紋,許久都散不開,再次去摸開來看……劉靜愣住了……
劉靜托腮看著珍,此時的她婉容猶存,雖死猶生的模樣就像熟睡似的。
“我有七個爸爸……”小傑的聲音在劉靜耳畔響起。
“我姐和一個男人睡覺,就讓小傑喊爸。”這是林平的話。
珍,選擇是愛,還是性,如果是為了愛,那麼她就不會有那麼多性伴侶。如果單純是為了性,那麼她為什麼會堅持己見,生下一個沒有父愛的孩子,在人世間飽受人間冷暖的折磨。
劉靜直勾勾的盯著珍,心裏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劉靜的師傅,姓徐,徐師傅見她進化妝室許久沒有出來,就喊實習生進去看看。
實習生叫小周的,對於進入化妝室,她心裏還是挺別扭的,特別是化妝師劉靜,她有些感到莫名的害怕。
劉靜給人的感覺總體是冷,許多同事和朋友都不太理解她什麼工作不做,非要來做什麼儀容師。
當時劉靜來殯儀館的時候,都以為她最多是為了好玩,頭腦發熱來尋找刺激的,滿以為她不會真心留下來。
結果卻出乎大家的預料,劉靜來的當天就一個人,進入化妝室和一個出車禍,麵部嚴重破損的男屍體呆了一整天。當大家夥來到化妝室時,她已經把男屍體的麵部縫合完整,並且在補妝過程中。
小周知道劉靜是9號化妝室,就徑直來到門口,舉手叩擊活動門。沒有響應,她就壯起膽子,輕輕一推,活動門自如彈開,隨即‘哐啷’一聲自動合並,嚇得小周心‘咚咚’直跳,一看是活動門在響,不由得拍了拍胸部,嘴裏輕輕罵道;切!
進入化妝室裏,諾大的空間始終是冷沁沁的,無風自起,連鼻息嗅聞之間,都感覺到一股潛在的冷感和屍體味道,處處也隱藏著一種無法預料的詭異感。忽然一股不知名的冷風斜刺刺的拂來,拂動小周額頭的劉海,她仰頭盯了眼落下的劉海,脊背一麻……‘咕嘟’一口唾沫緊張的咽下。
“劉師父……”空曠的化妝室,也會有回音的,當她的喊聲落下,回音隨即響起‘劉師父’汗!驚得小周直起脖子暗罵劉靜怎麼不把大燈開啟。
小周打開大燈,水銀燈大燈傾斜的散光,嘩然映照在化妝室空間裏,兩張手術床,兩具屍體並排仰躺著。小周想這劉靜師父還真行,一個人給兩具屍體化妝。
就在這時一張手術床上的屍體忽然翻身坐起。霎時……小周瞪大眼珠,驚恐的盯著披著白色兜屍布的屍體,腦海唯一的想法就是詐屍了,嚇得她雙腿篩糠一般抖動不停,一時之間居然忘記門口在哪,嘴大張就是喊不出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