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東夙流離。東,隨母姓,夙,隨父姓。流離,取顛沛流離之意。
緋浮歌有天跟我說:你的人生就是一出狗血劇,開頭常見,結局庸俗。
我聽了他的話,沉吟片刻。
緋浮歌見狀,更是得意的湊上來,“你在想什麼?”
我道:“我在想我為什麼會和你這種人生蒼白無力的人做朋友。”
然後我不出意外的看見了他一臉僵硬的表情,按照月兒的話來翻譯,應該是這樣的:還要不要一起愉快的玩耍了!不是說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嗎,摔!
從那之後的半個月,我再也沒看到他,小道消息稱:緋神醫有日大徹大悟,決定好好思考人生,閉關修煉。
我聽到這則消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而月兒則很是興奮,三天兩頭的就去拜訪一下思考人生的緋浮歌,用月兒的話來說,她是去交流人生感悟,好立地成佛。
月兒懷孕初期心情不好,現在終於有個樂子能讓她開心一下,我就大方的任他們鬧去了。
現在是早春,天氣雖暖和的起來,但到底還有絲絲涼意。
這是一個難得的午後,陽光充沛,看起來焉焉的一切,仿佛都活了過來。
我放下手中奏折,難得的有了“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想法。
靠在鋪著白毛毯的搖椅上,我眯了眯眼,望著微微刺眼的陽光。
我認為我的人生很簡單,簡單來說就是上半生在忙碌,下半生在偷閑。
我上半生的忙碌,是從我母親的死開始的。作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之一,她是個好母親。
我的母親是將門世家的女子,常常上戰場,一身傲骨挺立於世。
可是每個女人都有一個難解之結--愛情。我的母親,便葬身在這死結中。
我不想多敘述那段注定失敗的愛情,但我想趁難得空閑的時候,想想那些或模糊或清晰的人和事。
我出生在一個小院,鄰裏關係是我童年時溫暖的記憶。有些時候,空閑下來的大媽會和我講講我的母親,講她的英勇事跡,講她的風華傳奇。
我那時候少年老成,麵上一派沉穩,內心卻覺得有些出入。母親在我麵前總是溫柔的,偶爾撞見她暗暗感傷,可是卻從未哭過。
我有些懵懵懂懂的想:母親…也許真的是一位巾幗英雄吧。
關於我的父親,我垂髻之年未曾聽聞,直到有天母親感傷提起,我才知道。
夜國的皇上,我的父親。
母親和街坊鄰裏對於他,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我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