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又夏在南宮逸和冷長卿二人的攙扶下,回到了冷府。
一回到冷府,就有小廝前來,說是冷正德讓冷長卿和南宮逸速速前去正廳。
冷長卿原本是想與南宮逸一起先把冷又夏送回雅園的,但是卻被冷又夏給強言婉拒了。
冷長卿拗不過冷又夏,關心的叮囑了幾句後,便於南宮逸一同前往正廳。
冷又夏並未喚人前來攙扶,隻是隻身徒步往雅園趕去。
回到雅園。
正巧看到晴兒在與秀兒爭執著什麼。
臨近一聽。
這才明白,晴兒想進內室,而秀兒不允。
冷又夏見此,瞳孔微微緊縮,走上前來,冷冷道:“你們二人這是在做什麼?”
二人聽到冷又夏的聲音,這才停止了爭執,趕忙齊齊行禮:“二小姐。”
冷又夏瞥了一眼晴兒,很好很好,越來越明目張膽了,看來是她身後的人要有所行動了啊。
冷又夏不動聲色,走到廳子坐下,語氣平緩:“都起來吧。”
“是。”二人齊齊應道。
隨後,秀兒上前斟茶,遞來一盞。
冷又夏接過茶盞,輕輕吹涼,淺淺抿著。
晴兒抬眼看了看冷又夏,俯身道:“奴婢外麵還有活計,想先行告退。”
冷又夏應允:“嗯,去吧。”
晴兒離去後,冷又夏將手中的茶盞重重的往桌上一擱,咯噔一聲,茶水四濺。
秀兒身體輕顫了一下,終是不願,也不敢去看冷又夏的表情。
靜了片刻。
冷又夏歎了口氣:“這幾天好好的盯著晴兒,她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要向我稟報。”
秀兒吸了吸鼻子,恭敬的應聲道:“是。”
冷又夏把秀兒的難過看在眼裏,卻是不知怎麼安慰。
放眼望向內室,冷又夏拿出遮在廣袖下的藥包,遞了過去:“秀兒,去廚房把這藥熬了。”
待藥熬好,冷又夏打發了她人下去。
走進內室。
床簾緊閉,未有打開痕跡。
冷又夏掀起床簾,伸手撫了撫男子額頭,甚是燙人,不做多想,迅速將男子扶起,端起藥碗,拿起小勺,吹至溫熱。
小勺還沒遞出,男子突然醒了,琥珀色的眸子看了一眼冷又夏手中的藥碗,隨後轉過了頭,闔上了眸子,淡漠的聲線如碎玉般,字字輕靈:“不需要。”
冷又夏端著藥碗的手頓了頓:“你現在還發著熱…”
“我說了,不需要。”他那如碎玉般輕靈的聲音打斷了冷又夏的話,雙眼依舊緊闔,薄唇緊抿成線,墨黑的長發散落在床塌,依舊是淡漠如初。
冷又夏將藥碗捧在懷中,垂著眸子凝注著碗中一片褐色,她想不明白。
為何不需要,為何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
她想問問:
明明超凡孤高,為何總是雲淡風輕?
冷冰淡漠如你,為何又要屢次相助?
本應是薄情之人,卻總是助她這個毫無關聯的人…
冷又夏默然半晌,隨後淺笑,將藥碗放在一邊,說道:“那我就先放在這裏了,你…一定要喝哦。”
說罷,看了看男子,依然無反應,冷又夏隻好起身走人。
轉身,走了幾步,身後男子開了口。
“腳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冷又夏腳步停頓,驚訝的回過頭來看向床上之人。
側顏相對,男子雙眸睜開,並沒有在看冷又夏。
琥珀色的眸子好像是望著床頂,但又好像沒有望著床頂。
他的視線像是透過了床頂,不知是望向了何方…
突如其來的關懷,讓冷又夏有些反應不過來,微愣片刻,冷又夏有些不好意思,展開了笑顏,他還是那個他,一如當初,賜她毒酒般,見他看向自己,冷又夏趕緊擺手:“沒事,你不必擔心我。”
“我沒有在擔心你。”男子薄唇微啟,瞟了一眼冷又夏笑顏,隨後又轉過了頭:“我隻是隨口一問。”
隨口一問!
太丟臉了,冷又夏現在簡直尷尬的要死,若是給她一個洞,她一定二話不說就鑽進去,再也不出來了。
屋外,秀兒聲音傳來,打破了尷尬。
“二小姐,翠園適才派人來了。”
“嗬嗬…”冷又夏傻笑兩聲,指著外麵連忙道:“你若沒事,那我就先出去了…”
說罷,轉身開門就走。
就在冷又夏轉身之際,男子回過了頭,依舊是那淡漠表情,隻是那雙狹長的琥珀色眸子裏,卻倒映著冷又夏火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