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霄樓——
冷又夏前腳剛走,南宮逸後腳就回來了,問了問才得知,冷又夏早已回到冷府了。
南宮逸表示異常惋惜,沒有看到好戲。
…
冷府後院後門處。
冷又夏並未著急回去,而是回首望著剛才那個護送她回來的黑衣人。
黑衣人將冷又夏安全送回府後,並沒有趕著回去。
而是朝著另一個地方隱去,為的是把一直跟在身後的尾巴處理掉。
…
同一時間的另一邊,賭坊門口停滯的轎子中。
男子把玩著鏤空龍形玉佩的動作停頓了,薄唇輕啟:“走吧,回府。”
轎子外的車夫,疑問道:“主子不等暗衛的消息了嗎?”
“怕是等不到了。”男子放下手中把玩著的鏤空龍形玉佩。
薄薄的嘴唇,卻很不合時宜的勾起一抹溫柔的笑顏,墨玉般的眸子更是光彩奪目。
…
後院外的冷又夏此刻的心情是悲喜交加。
她悲,沒有勇氣問他的名字;她喜,再次遇到了他,而且這回他竟再一次幫了自己!
回想今天。
所遇到的人,所遇到的事,都像是一場夢境。
真實而卻飄渺……
“這樣好嗎”,他淡淡的話語飄出,沒有夾雜任何情緒。
冷又夏是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的,雖然她剛開始也是吃驚不已。
但事實卻告訴她,他是深不可測,自己這些時日所做的一切,在他麵前不過小把戲。
他的那句話的前麵應該再加一句,“利用南宮逸”。
利用南宮逸,這樣好嗎?
這才是問題的全部。
這個問題在初次與南宮逸相逢時,便在冷又夏心中種下了根。
南宮逸的到來,不在冷又夏的籌備當中。
但卻著實讓冷又夏感到開心,因為他將會是個很好的靠山。
所以,為了引起南宮逸的注意。
仝麽麽的死,便是個很好的開始……
幸好,他上鉤了,他又來了…
那夜,他受傷了。
這對冷又夏來說是件好事。
因為她知道人在受傷時,會很警覺。
而他卻來自己這裏了。
這證明他是相信自己的,雖說不是全部。
還有,人在受傷的時候,也是最脆弱的時候,不止是身體脆弱,還有心……
當南宮逸將手中的白玉瓶扔過來的時候,冷又夏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雪蓮味,冷又夏知道,這是南笙國皇室秘製的雪蓮粉,對傷口再好不過了,可謂是千金難求。
但冷又夏卻假裝不知,看了看手中的瓶子,突的跪在的地上,隨後又鑽進床底,取出雪花釀,在往後退時,冷又夏借著朦朧的燭光,看到了床腿掉下來的木片,往出爬的身子停了下來,冷又夏伸手夠來木片,看了看手腕,往上劃了一道可淌出血珠的口子。
接下來的事情,如預想般。
南宮逸看到了她的傷口。
突的一下抓住了冷又夏的手,這著實把她嚇了一大跳。
果真是做賊心虛!
冷又夏心中自嘲。
當然也有她不曾想到的。
那便是南宮逸用了雪花釀!
因為他大可不必用的,這雪花釀雖說好,可這功效卻一點也比不上雪蓮粉的。
而且這雪花釀不僅效果比不上雪蓮粉,更是會讓人疼得窒息。
他是不忍拒絕自己的“好意”吧。
隻可惜,這好意。
虛偽的很……
而今天出門跟蹤二夫人的事情,其實也隻是個幌子。
冷又夏的正真目的是南宮逸。
所以,她才繞遠路去必經醉霄樓的那條路。
不過,她隻是慢步走過,並沒有入內。
後來,事出突然,她才貿然闖入,遇到的卻是另有其人……
也許就是因為自己這個舉動,才被他給洞察到了吧。
與南宮逸相識後,她也無時無刻不在問自己,利用無辜的人,好嗎?
還好,在快要跌入深淵的時候有人拉住了她。
那個紗蔓中的男子,前世助她了卻殘生,今生幫她懸崖勒馬。
雖然隻有一席話。
她卻茅塞頓開。
自己這樣做,又和冷又靈她們有什麼區別呢。
複仇,她要靠的是自己。
絕不會牽扯任何一個無辜的人進來的。
冷又夏暗暗下了決心,這種愚蠢的事絕不會有第二次。
收回思緒。
冷又夏轉身,朝門伸出手,敲門。
“砰砰砰、砰砰砰”
輕輕敲了幾聲,竟無人來開門。
冷又夏心中暗叫不妙,守門麽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