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居雁一聽這話就急了,趕忙說:“舅母,去年和今年,我手抄了十份經書送去壽安寺,今年的經書我剛剛遣人送去。這事會不會被人利用?”
“好端端的,你為什麼替壽安寺抄寫經書?”
“我……”雲居雁不知如何作答。
魯氏幾乎可以肯定,再過幾天這件事或許就會被翻出來。想一想,即便蔣明軒有不得已的原因非去壽安寺不可,但他從不招搖,別人何以知道他去過永州,又恰恰在這個時間點爆出此事?
魯氏直覺認為事情不簡單,可事已至此,她不能撒手不管,但事情最終會走向何方,她和許慎之都沒有把握。瞬間的猶豫過後,她坐回雲居雁身邊,歎道:“你是我們唯一的親外甥女,我和你舅父一直把你當女兒,今日我才會直言不諱地問你……”
“舅母,我明白的。”
“你明白就好。”魯氏拍了拍她的手,憐惜地說:“我知道,你在這裏也不容易,還要時常擔心著娘家的事。陸航這邊,我和你舅父會妥善處置的。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子。你要知道,有了兒子,你在這個家才有說話的資格。”
雲居雁知道魯氏說的是大實話,可就是這短短的一句話,讓她覺得呼吸困難。所有人的焦點都在她的肚子,所有關心她的人都在期盼她懷孕,能夠一舉得男,可唯有她知道,她很可能一輩子生不出孩子。
魯氏見雲居雁低著頭,隻當她在害羞。她和許慎之雖然選擇了蹚這灘渾水,但她畢竟隻是舅母,也不好再往深了說,隻是提醒她注意自己的小日子,記著哪幾天才是最重要的。
雲居雁越聽越心煩。她想要孩子,比任何人都想,可她想要孩子僅僅是因為她愛沈君昊,這是他們的愛情結晶,而不是她立足沈家的工具。
魯氏見她似乎聽不進去,隻能止了話題。短暫的沉默後,雲居雁說道:“關於陸公子,隻要他回了泰州,有些事應該能漸漸淡去。”
“話雖如此,但他不可能一輩子不出現在京城。你舅父的意思,指標還不如治本。”
“舅父想怎麼做?”雲居雁一下子就緊張了。在她心中許慎之從來不是壞人,可一旦他下了什麼決心,是絕不會手軟的。當初,他二話不說就找人廢了許弘文的右手。若不是許弘文抓住了雲夢雙這根救命稻草,恐怕早就性命不保了。
魯氏從雲居雁眼中看到了關切。她不由地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即才說:“陸家雖不是公卿之家,但也算名門望族,既然他們一心求娶你的表妹,陸航又一片癡心,我和你舅父隻能勉強答應。”
雲居雁一聽這話便愣住了。她知道魯氏口中的“表妹”應該是許慎之的庶長女惠娘。陸航雖是嫡子,但僅僅是陸家二房所出,沒有功名,沒有繼承權。這樁婚事怎麼看都是陸家高攀。再說許慎之和魯氏應該很清楚陸航對她的感情,他們這麼做根本就是犧牲惠娘。她承不起這麼重的情,隻能婉轉地拒絕:“舅母,人都是健忘的,隻要陸公子離開了京城,事情一定會很快淡去。”
“人是健忘的,但你自己也說了,這可能是有心人士故意為之。若不能從根本上解決這件事,此事的陰影恐怕會糾纏你一輩子。”
“可是對惠表妹來說……”
魯氏打斷了雲居雁,歎道:“此事也不是我和你舅父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還要看陸家的意思,當然,關鍵是陸航願不願意配合。”
“可是……”
“沒什麼可是。”魯氏搖頭歎息,“惠娘雖不是我生的,卻是在我身邊長大的。”說著又歎了一口氣。她和許慎之看著雲居雁漸漸扭轉了雲家的頹勢,沈君昊在成親後的改變所有人有目共睹,她徹底得罪了薛氏也是事實。用一個庶出的女兒換取沈君昊和雲居雁的人情,在她看來這是一樁雙贏的事。
魯氏這般想著,給了雲居雁一個安撫的眼神,轉移話題問道:“對了,你知不知道你六妹又給惠娘寫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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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加重,嗚嗚嗚,如果十二點沒有第二更大概就是我正處於昏睡中,明天會補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