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雲惜柔一定發現了她的意圖。可出乎意料的,雲惜柔並沒有任何舉措,很溫順地接受了安排,頗有逆來順受的味道。雲居雁心中覺得奇怪,但想不透緣由。
兩天後的深夜,雲居雁默默躺在床上,全無睡意。黑暗中,她的目光緊盯著某處,靜靜回憶這幾天的種種。雖然她努力睜大眼睛,其實她什麼都看不到。被黑暗包裹的恐懼又讓她想起了現代的日子。穿越之初,她也像現在這樣,覺得四周一片黑暗。但最終她還是撐過來了,所以現在的她一樣也可以。
雖然幾個月過去了,但她猶記得握著他的手的感覺。一開始,他的手總是比她的涼,但漸漸的,她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溫度通過她的手背,溫暖她的心。那時候,那一絲的溫暖仿佛在告訴她,不管環境如何艱難,她至少還有他,還有他在漆黑的夜裏給她一絲安慰。
“沒有了他,我至少還有父親、母親,而他,沒有那些冷冰冰的儀器,對他來說或許也是一種解脫。”雲居雁喃喃自語,閉上眼睛轉了一個身。
回憶之前,她的母親被冤枉,若不是她的父親在祖父麵前一力承擔,恐怕事情不會這麼快平息下去。而胡婆子的事告訴她,人心難測海水難量。如今在自己家就已經是這樣,將來她嫁入沈家,麵對的是完全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唯一的“熟人”沈君昊雖多次幫她,對她卻有一股莫名的厭惡。
她隻是一個女人,一個在這個時代必須依附男人而活的女人。如果她不想時時處於被動,她必須有一定的準備,設想每種可能發生的困境以及解決之道。
“可是應該怎麼做?”她問著自己,又翻了一個身,低聲咕噥:“還有撫琴她們三個,真的像玉瑤這麼忠心嗎?”
輾轉反側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雲居雁向父母請過安之後,回到屋裏第一句話便是問撫琴:“忙了幾天,我今天才有精神問你,胡婆子隻是一個下等仆婦,你怎麼會命她去給母親送東西?”
撫琴低頭回答:“回姑娘,是奴婢粗心大意。那天針線房送來了替老爺、夫人新做的鞋襪。姑娘檢查過後命奴婢送去芷槐院。大概是奴婢在半道掉了一雙鞋子,她撿到之後便交還奴婢。奴婢當時正在廚房燉甜品,一時走不開,想到春芽姐姐說,鞋襪也不知道被誰碰過,她要全部漿洗一遍,奴婢就索性命她去芷槐院交給春芽……”說到這,她臉色微變,急忙跪下了,懊惱地說:“奴婢該死。那天,在院子門口,是她撞了奴婢一下……奴婢當時也沒在意,隻是罵了她兩句,現在想來,她一定是借此機會拿走了一雙鞋子……”
玉瑤聽著這話,急忙也跪下。“姑娘,八月十五那日……是奴婢失職。”她急得眼眶都紅了,哽咽著說:“本來胡婆子是根本沒資格去軒逸閣伺候的。那時候奴婢正帶著幾個小丫鬟,把姑娘做的月餅和擺設拿去軒逸閣擺放。一個小丫鬟被她撞了一下,崴了腳。奴婢警覺性不夠,直接命她代替那個小丫鬟把東西搬過去。到了軒逸閣,奴婢雖然命她馬上回來,不可逗留,卻忘了確認她是否真的離開了。奴婢該死。”
聽完兩人的敘述,雲居雁覺得胡婆子確實有故意之嫌,但這些都隻是旁證,無法確實證明。回憶審問胡婆子當時的情境,她隻說自己怨恨許氏,其他細節一概未提。“你們知道她會不會寫字?”她問眾人。
玉瑤、撫琴對視一眼,搖搖頭。鞠萍和錦繡亦是搖頭表示不知道。雲居雁越來越覺得胡婆子隻是替死鬼。她叫來她的同屋詢問,果然得知胡婆子根本目不識丁。這就是說,字條絕不是她寫的。事情根本沒有結束。
午飯過後,雲居雁借著給雲輔送茶,來到了泰清居。踏入房間,她隻見祖父沉著臉,而她的父親低頭恭立。
雲居雁心中擔憂,但隻能笑盈盈地說:“祖父,孫女給您送茶來了。”
雲輔並不理她,不滿地瞪了一眼雲平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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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第二更忘了標注。昨天是二更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