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待雲居雁與許氏、魯氏一起去用早餐,玉鎖偷偷去了雲居雁的房間。之前許弘文曾告訴她,雲居雁有一支心愛的竹簫,隻要她把竹簫偷了出來,便能要求把她和她的母親放出去,除了她們的奴籍,這樣他便能說服雲夢雙讓她進門,他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再不濟,她也能要求雲居雁把她送給雲夢雙當陪房,到時他們還是能在一起。
玉鎖知道那支竹簫,以前她經常見雲居雁拿出來吹的,是這段日子才見得少了。不過前幾天她倒是看到她帶著玉瑤去園子裏吹簫,所以她相信竹簫一定在屋子內。
依雲居雁的習慣,竹簫一向是放在博古架上的,方便她隨時取用。玉鎖一進屋就看到了存著竹簫的盒子。走過去打開一看,雖是價值不菲的紫竹簫,卻不是那支刻著蘭花的竹簫。
“怎麼會不在?以前不是到哪裏都帶著的嗎?”玉鎖自言自語,走到了梳妝台前,依然不見。她複又打開了書桌的抽屜,還是沒找到竹簫,卻看到了兩張婦人的畫像。她很確定這兩人不是雲家的仆婦,也沒在許家見過,不禁多看了兩眼,隨後才細心折好,放回了原位。
環顧房間,她發現隻有從雲家帶來的兩個箱子才能放得下竹簫。走到箱子前,看到掛著明晃晃的大鎖,她又折回梳妝台前,打開了化妝盒的暗格。令她失望的,雲居雁並沒像以往那樣,把鑰匙放在暗格中。“難道是玉瑤拿著鑰匙?”她自言自語,心中暗恨。以前鑰匙不在暗格內,就是她或者她的母親拿著,絕對輪不到玉瑤。
玉鎖在雲居雁的房間內尋找著鳳簫,一個小丫鬟在門外偷偷看著。見她什麼都沒拿就離開了房間,這才去向鞠萍彙報,把玉鎖的一舉一動巨細靡遺地複述了一遍。
雲居雁從鞠萍口中聽到玉鎖居然在自己的房間搜掠,不禁又氣又恨。她知道這預示著背叛的開始,她多麼希望這一世不會重蹈上一世的覆轍,但事到如今她已經不能再做鴕鳥了。
喝了兩口水平複情緒,雲居雁慢慢思量著。很顯然玉鎖要找的並不是值錢的東西,也沒拿她的隨身物件,那麼她在找什麼?她突然想起了那支燙手的鳳簫。
她不敢把鳳簫放在家中,因此把它鎖在了隨行的行李中,裝著鳳簫的盒子也上了鎖,兩把鑰匙都在她身上。確認了鳳簫依然靜靜地躺在盒子內,她仔細思量著。
在她看來,知道鳳簫的存在,除了她,雲淩菲,陸航,隻剩送簫的人。
難道許弘文知道鳳簫的來曆?
雲居雁因這個猜測而驚慌。轉而再想想,前世的許弘文能讓皇家的靜言公主成為他的繼室,似乎不是單靠“狀元”之名能做的。
鞠萍站在一旁,觀察著雲居雁的神色。之前她還覺得讓她時時監視著雲惜柔,小心注意著玉鎖,有些小題大做。眼下她明白了雲居雁的小心是對的,低聲問道:“姑娘,這事很是蹊蹺,不如稟告了夫人。”她的言下之意,玉鎖是不能留了,如果雲居雁覺得自己不能不顧以前的情誼,不如交給許氏處置。
雲居雁抬眼看著鞠萍,問道:“如果我告訴你,這事暫時不要告訴母親,你能答應我嗎?”
鞠萍明白,雲居雁這是讓她做選擇。眼下她是許氏派來雲居雁身邊的,她的主子是許氏,而非雲居雁。“姑娘,奴婢的本份是奉了夫人之命伺候姑娘。”
“如果我今日便求了母親,把你的月錢劃到我這邊,你可願意?”
“姑娘不嫌棄奴婢年紀大了,是奴婢的福分。”鞠萍今年快十九了,最遲三四年必定要配人的。如果成了雲居雁的陪嫁丫鬟,她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姿色,是不可能做通房的,最多也就在沈家找個下人婚配,鞏固主子對沈家仆役的控製。可一兩年的時間太短,說不定雲居雁自己都未站穩腳跟,根本配不了有前途的管事,無法發揮最大的作用,卻白白占了一個陪嫁丫鬟的名額。
雲居雁明白她的意思,不過她在現代生活了五年,有些觀念早已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了。雖然她對鞠萍沒有像對青杏,玉瑤那樣的感情,但鞠萍給她的印象一直很好,遂承諾道:“你放心,我把你要過來,隻是要你替我辦事的。至於將來,無論你想在我身邊當管事娘子,還是出去過自己的日子,我都尊重你的決定。”(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