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杏兒慵懶的坐在院子中的石階上,沐浴著冬日裏短暫的日光,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肚皮。
她有個習慣,隻要吃飽了,臉頰就開始不自覺的泛紅,臉頰隻要一紅就犯困,無論時間地點,隻要她想,就沒有睡不著的時候。
“三姐,你怎麼在這兒,快來幫忙!”
田杏兒一驚,微眯著雙眸掃了眼香兒的手裏的東西,當看到窗花時,困意消散的無影無蹤。
田杏兒快步走到她身邊,新奇到手中打量許久“這是什麼?”
“這是窗花!”語氣衝天,眼神不屑。
田杏兒尷尬的抽了抽嘴角,得,她的錯,無力解釋“我是問剪的是什麼?你剪的嗎?”
這個窗花從外形來看,應該是動物無異,可是這個動物又特別的奇怪,它的臉像老虎,身子像豬,尾巴像牛,頭像竟然還長了個犄角,倒是跟小龍人有的一拚。
“這是年!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一陣冷風襲來,吹起田杏兒單薄的衣角,突然覺得再這樣尷尬的聊下去,就不僅僅隻是冷了。
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便跟著香兒貼起了窗花。
在大池王朝,除夕貼窗花也都是有講究的,正立代表著正義,倒立代表著去災難。
而對於年的傳說,每個朝代也都大同小異,所以她倒也不好奇。
貼完窗花,便是藏銅板,將銅板丟進米缸中,寓意著生錢,再將裝滿五穀的容器懸掛在房梁上,寓意五穀豐收。
做完這一切,夜幕也隨之降臨。
晚上的田家窪時分熱鬧,所以人都早早的吃完飯,每家每戶都在門廳處放一張桌子,擺上豬頭、雞、魚等貢品。
貢品中雖特別當屬田家窪獨特的開口笑。
款式獨特,麵皮做成鮮花的模樣,裏麵依據各家的情況加些當季的瓜果蔬菜,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當然味道可想而知。
不過他們這些本就不是用來吃的,而是每年的正月十三用來做祭海用,所以沒人會在意它的口感,隻要塞滿就好。
想到祭海,田杏兒有了不少期盼,據說那是田家窪每年最大型的活動,十裏八鄉的村落漁民都會一同聚集在海邊,相傳師祖皇在建國初始還親自組織過祭海大典,自那之後,每年的祭海即便執政者不能前來,也會委派他身邊最近親之人前來。
去年據說是太後,今年不知會是誰!會是他嗎?
田杏兒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臉頰,說起來他便覺得有氣,好好的大池文化不學,非要學什麼先人臨摹,若不是莫景榮留下的話本子多,她還真看不懂那上麵的東西。
不過那東西還真是好用,按照他留下的方法,臉也變得細膩光滑,這可比深海裏軟泥舒服多了。
“三丫,快磕頭!”張墨香見田杏兒怔楞,扯了扯衣角,小聲提醒。
要知道,進門若是不行跪拜之禮,則是對他們先人的不尊重,田杏兒不願,卻又無可奈何,入鄉隨俗,她可不想在被說成是異類。
這一鬧便是天明。
田杏兒拖著疲憊的身子,一頭倒在床上,這一覺愣是睡了一天一夜。
而接下來的幾日,田杏兒家的門檻兒差點被村裏的人踏破。
更有甚借著由頭,來替田杏兒說親,起初她還能當做不知,可她畢竟不是聖人,直至某天將開口說親的親戚亂棍打了出去,他們家才算清淨了。
*
正月十三祭海人聲鼎沸。
田杏兒慵懶的打著哈欠,早晨雞還未鳴,他們就來到了海邊,將所有祭海的東西放在一張八角桌上,寓意四平八穩。
人群突然騷動起來,眾人議論聲此起彼伏。
“怎麼是個女子?”
“就是,當今聖上這是何意?竟然讓一個女子來主持盛典?”
“莫不是皇家沒了人?竟然一個女子來侮辱我們!”
……
田杏兒隨著眾人望去,人群中一個紅裝素裹的少女屹立在人群中,鷹眉劍目,英姿颯爽,可她總覺得好似在哪裏見過她,可卻又想不出。
隨即又覺得好笑,對方是天之驕女,雖不知道身份,但能出現在此處定是身軀高貴,而她不過是低矮塵沙,又怎麼會相識。
“砰”的一聲,長鞭劃破天際“統統給我閉嘴!有誰不服氣我李慧茹主持今日盛典之人,給我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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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豬泛著星星眼看著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