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丁目光灼灼的看著田杏兒,她說的問題,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總以為田家窪的村民都喜歡湊熱鬧,現在被田杏兒這麼一說,好像事實確實如此。
他們隻喜歡你湊熱鬧,卻從不為某個人出頭“這是為什麼?”
別說大丁不懂,就連自詡聰明的香兒也被田杏兒的問題問倒,也隨著大丁一起看著田杏兒,渴望從她那裏得到到案。
田杏兒抿著唇看了眼不遠處的荒地,輕聲飄忽道“清官難斷家務事,看似扭打在一起的一家人,你一旦出手幫了其中一個,另一個就會群起而攻之。”
這是她前世總結出來的,她記得小時候特別喜歡跟學校的小朋友一起去踏青,曾在大巴上親眼看到,一個男子用力的踢踹他的妻子,可當眾人前去幫忙,僅僅隻是推了一下那個男子,他的妻子,便開始對眾人不依不撓。
她的腦海裏早已忘卻了丈夫對她的欺辱,有的隻是眾人欺負她男人的場景,多麼可笑的一個畫麵,雖然旅客都很氣憤,可現實總是殘酷的。
“三姐,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大丁不明白,他們不是在幫助弱小嗎?
田杏兒被他的話喚回思緒,笑著搖了搖頭“你可注意到他們是因為何事大打出手?”
二人一驚,不解看了眼對方,思緒許久,大丁承認道“是因為大哥動手打了二嫂,二哥看不過就加入其中,大嫂見大哥受了欺負……”
說到這兒,大丁沒有再說下去,但是他跟香兒都明白了田杏兒所說的話。
原本和諧,隻是人家別人動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所以才會大打出手,如果這個時候,他們出手幫助任何一方,那他也會是成為被扭打一員。
這就是人性。
“可聖人不是說過人之初,性本善嗎?”香兒疑惑的問道。
既然人之初,性本善,又怎麼會如此?
畢竟還是年幼的孩童,她根本就體會不到社會的險惡,田杏兒一時間也無法給香兒解答這個問題,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岔開話題道“人生好多問題都需要我們去探尋解答,我們剛到這個人世間,都是懷著一個好奇的心,好奇心使然,每個人所感興趣的東西也都不同,環境造就人性,我們不能預見未來的荊棘,但是我們可以盡我們最大努力讓自己的每一天過的無悔,莫要等到失去的時候再去追悔莫及。”
就如她現在,她還沒來得及跟爸爸說愛他,還沒有來得及誇哥哥帥氣,沒有機會對阿蘇親口說聲謝謝,然而這些都是她這一輩子再也做不到的事情。
“三姐,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大丁問的隨意,並沒有想要得到田杏兒的回答,在心中卻加深了對田杏兒的依賴和眷戀。
他的三姐,總是像仙人一般,帶著愛的光環,跟他們講一些他們從來沒聽過的話,可是卻都很有道理。
而三姐對他說的每句話,他都有牢牢的記在心中。
田杏兒顯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冥思苦想,糾結於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同時心中也有些懊惱,怎麼就一時犯抽給他們說了這些。
這些話出口之時,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現在讓她解釋,她怎麼解釋?
總不能告訴他們,她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懂得就多了。
還是告訴他們,如果想懂得多,就去死一回?
田杏兒快速的搖了搖頭,她都在亂想些什麼。
“咦?!三姐!我們這是要去哪裏?”香兒見牛兒離開荒地很遠,連忙出聲喚道。
田杏兒一怔,暗自鬆了口氣,輕笑道“你們這驚覺性也太差了,若我是壞人,要將你們發賣閣牙婆子,你們怎麼辦?”
“有你在,牙婆子才不會要我們。”香兒很不給麵子的冷“哼”道。
“為何?”難道是她耀眼,遮住了弟妹的光芒?
田杏兒還未來得及高興,就聽到香兒如雷劈的犀利話語“田李氏說了,你就是咱家的賠錢貨,有你在,咱們家誰都賣不出去。”
“田—香—兒!這些話都是誰教你說的?”
“三姐,你快看!”大丁見二人氣氛不對,連忙指著遠處的花海驚叫“這裏真漂亮。”
紅色妖豔,黃色鮮亮,紫色名貴,五顏六色爭豔開放,田杏兒一時間被這般景象迷的有些睜不開眼,她從來不知原來大池王朝還有如此漂亮的花海。
與現在盆栽不同,它們都是天然形成的,它們美的更加純粹。
“走!下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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