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我爸在醫院陪夜,一起在醫院吃了晚飯,我一個人拿了飯盒回家,並按照我媽想要的口味準備明天的早餐。
我長這麼大還第一次獨立進這個廚房,看著被用了好多年的廚具卻是不知道從哪裏下手。我大概是永遠成為不了像我母親一樣賢惠的女人吧。多少米?多少水?多少香芹菜,多少瘦肉,怎樣才能做出清香滑糯的芹菜瘦肉粥……
邵年華一定知道,可是他現在應該跟楊柳兒在一起,楊柳兒……這個名字真的太奇怪,讓我每想起一次就別扭一次,她父母怎麼想的呢,或許叫楊柳枝更好一點。
我還在為比例分配而傷透腦筋,大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背對著隻豎耳聽了兩秒鍾就知道是邵年華來了。
他換了鞋,走到廚房,然後在門口停住。
“做什麼呢?”他問、
“煮粥啊!”我期待著他可以走過來,然後告訴我:你幹不了的!可他還是站在原地,而我更加不知道要怎麼弄那三樣東西,米要多少?水要多少,芹菜切多大,肉要多少?
一分鍾後我把菜刀放下,轉身麵對著他,“你會嗎?”
他斜靠在那裏,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就在我失去耐心要回轉身繼續鬥爭的時候直起了身,朝我走來,並讓我愉悅的是,他還開始脫了外套,放到我臂彎裏,圈起袖子,然後將係在我身上的圍裙單手解下。
我手上剛摘完芹菜濕漉著,臂彎裏是他沉甸甸的外套,所以隻能僵直著身體任由他的手有意無意的劃過我的身體,好像在脫我的衣服一般脫下圍裙。
他靠近的時候我聞到淡淡的酒味,他喝過但是不多。
把廚房交給他後我一身輕鬆的在客廳收拾了一下,我媽不在家的這一陣子,屋子裏比較亂,而我也沒有辦法快速的恢複整齊,要不是想著過幾天她老人家就要出院了,為了讓她能夠心情舒暢一點,才努力的去整理、打掃。
要是我自己的窩,恐怕是懶得去管了。
我這裏還沒整理出頭緒,邵年華已經解了圍裙從廚房出來了。
“芹菜跟肉都幫你切好了,放在冰箱裏,米給你放在鍋裏定時了,記得明天早一點起來在煮了一半的時候把肉加進去,然後過一陣子再加芹菜。”
我可真想讓他住下來,然後明天幫我把剛才他說的那些事情都做了。但那隻是想想,表麵上還是很客氣的跟他道謝,並把頭點的好像什麼都記住了一般。
他坐在沙發上,不再說什麼,隻是看著我收拾,時而又好像走神的在想著什麼,時而又將目光落到我身上。
時間過去一分鍾又一分鍾,我越來越不自在起來。心想著要趕他回去,但是剛剛利用完這樣說有些不好意思,隻好找話說起來,我問他:“你喝酒了?”
“一點點!”他回答。
我發現再也找不出話來跟他說了,其實也並不想趕他回去,我們很久沒有這樣平和的在一起,自他上次說不再愛我以後,我以為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到現在這個狀態。現在的我好像又珍惜起那些一起長大的歲月,即便我不是他們的驕傲,但一直是一個驕傲的公主。不像現在,在他們麵前總好像一個有罪的人。
現在,邵年華的父母不要說了,對我都非常疏遠,疏遠的我好像沒怎麼見過他們,我父母自然還是我的父母,隻是總讓我感覺他們對我很失望。如果一切可以從來,我隻要求我們還可以像從前一樣,或者少一點也可以,不要全部都沒有。
背對著他,一邊毫無章法的收拾著,一邊亂七八糟的想著,希望他會離開,又希望他不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