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很快把這刑場發生的一切彙報到老皇帝耳中,老皇帝蹙了蹙眉頭,許久沒有答話,心中百般思量。
這時候天色越來越暗,漸漸地天空中淅淅瀝瀝地飄下了絲絲小雨。天空墨染一般地黑,似乎迷上了一層黑紗,噴吐著銀絲垂著而下,一直拉到地麵上,擊打出水花來。
這雨,倒是對於旱災連天的洛國來的極為及時,老皇帝不由得露出喜色。
這時又有人傳信而來說:“裴相請求陛下親自前往刑場再做定奪。”
“這樣也好。”這雨下的老皇帝心情較好,便同意了禦駕前往。
這時候在刑場之上
“裴相,你這是什麼意思。”說話的正是那國師,隻是今日的他和往日仙氣繚繞的時候相比,倒顯得有些狼狽,他還沒整理好服飾就被裴逸城的手下強行帶了過來。他發現這裏跪了一地的百姓,忙理了理帽子。
“我不是讓你們好好地把國師請來嗎?你們怎麼能讓國師受驚呢。”裴逸城說道。
裴七不禁抽了抽嘴角,大人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真的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若不是你在暗中授意,我們敢這樣對國師嗎?
“我沒有什麼意思,如果這些人得罪了國師,還請國師大人海涵,本相隻是想請國師大人在在這天地百姓麵前再行占卜。”
“裴相這是不相信我了。”
“那倒沒有,我隻是覺得國師說江姑娘是這帶來旱災的禍國妖女,可是這漫天的降雨這卻又如何說?畢竟國師年紀大了,占卜錯一次了也在情理之中,若是一不小心,把這福祉之人,錯當妖孽,若令上天怪罪,那置天下蒼生百姓又於何地。”
“……。”
“裴逸城,你什麼意思。”
“本相就是這個意思,國師大人若是年邁,聽力不好,本相不介意再重複一遍。”
“你……。”
“朕也想聽聽國師大人的說法。”皇帝恰好在這時候趕到了刑場之上。
“陛下,你怎麼來了。”
“國師大人不妨占卜一次。”
“我……。”那老國師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似乎無論說什麼都是錯的。若說是自己占卜錯了,那人想必不會放過自己。可是若堅持妖女的說法話,這情形好像也維持不下去啊。
“陛下,你看這一定是你的權威所震,嚇得國師都不敢說話了。”裴逸城這時候說道。
“……”眾人抽了抽嘴角。
“國師在我洛國位高權重,本相似乎記得與南疆的那次戰爭那麼無定數的事情國師都能算對,如今卻連這妖女都辨別不清。”
裴逸城的話在老皇帝的耳中卻是另外一層意思了,涉及南疆,涉及戰爭,他不得不多思量。
雨這時候下的越來越大了,老皇帝終於下了決定。
“既然是上天的意思,朕就赦免你無罪。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江妍琬的白衣已經濕透,薄薄的一層貼著身上,略顯出那玲瓏身段,裴逸城看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她飄散的青絲上掛著水珠,額前的碎發貼在臉上。但是從始至今,她的眸子裏平靜極了,像是一潭極靜的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