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姬子黎剛從皇宮裏出來,就聽說自己的行李已經被搬到驛館裏了。
侍女們都知道主子的脾氣,全部跪在地上請罪。
“你們知道沒有用的屬下,我一向是如何處置的。”姬子黎笑意盈盈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兩手輕輕倚在桌上,但是他的眼裏卻泛著寒光,這時候他的笑倒像是地獄裏的曼陀沙華,美麗的攝人心魂,卻是死亡的象征。
他突然拔出劍,刺向了最近的一個女子,女子還沒反應過來,就重重倒在地上,劍上頓時染了一大片紅色,血滴還一滴一滴地滴下,房間靜的似乎可以聽到血滴聲。
“這是給你們一個小小的警告,下次若是再辦事不力,你們應該知道自己的下場。”
“是。”眾人僥幸逃了一命立刻拖著那地上女子的屍體退下。
這時那個名叫華裳的女子沒有離開,忽然坐到了姬子黎懷裏,柔聲說道:“主上,消消氣吧。”
“還是裳兒甚得我心。”
華裳見姬子黎的氣稍微消了點,試探性地問道,:“主人,關於洛皇和你提的那春日宴的事替你選妃,兩國結秦晉之好的事你有什麼看法啊。”
“怎麼裳兒吃醋了。”姬子黎的眉毛輕輕上調。
“華裳不敢。主上事事皆有自己的主意。”
“知道就好,和親不過是暫時緩和關係的一種政治手段罷了。裳兒放心,你的地位誰也撼動不了。”
華裳的臉上一陣羞紅,能得到姬子黎這樣人的承諾,她的心怎麼不亂,怎麼不開心。
可是這時的她並沒有發現說這話的姬子黎雖然語調溫和,但眼裏連一絲溫情都沒有。
“裴逸城,朕一定會給你送上一份厚禮。”
“不過這一番折騰我也不虧,裴逸城我終於明白了江妍琬在你心中的地位,原來你這樣的人也是有弱點的。”
姬子黎在心中暗暗想到。
第二日,在百草堂內:
“殿下,您今天又那裏不舒服啊。您大可找宮裏的禦醫,我這裏每天有很多病人,沒空和你胡鬧。”葉綾心說道。
洛軒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半月來他一直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找葉綾心看病,雖然葉綾心一直都是冷冷的,從來沒有給過他什麼好臉色,但是他從不氣餒。
“殿下,如果您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去給其他人看病了。”葉綾心起身準備走開。
“葉姑娘你等一下。”洛軒突然伸出手抓住了葉綾心的衣袖,葉綾心簇了簇眉頭,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不當之處,忙把手縮了回來。
“葉姑娘,我們好歹也是共過生死的了。我們至少也是朋友啊,你叫我洛軒就好了。”
“殿下,我們身份有別。”
“可是葉姑娘不是在意這種事的人啊。”葉綾心並沒有理他。
“葉姑娘你別走,我有話想和你說。”洛軒有點發急地說道。
“那個,那個…。”
洛軒終於鼓足了勇氣抬起頭來看著葉綾心說道:“幾日後的春日宴你會去嗎?應該會有很多年輕姑娘去的。”
陽光流轉在他的睫毛上,他的眼裏閃著一種光亮。
“殿下應該知道我不愛湊熱鬧。”
洛軒雖然本來也沒報多大希望,但是聽到葉綾心這麼說還是難掩心中的失望。
葉綾心也沒有管他,去給病人看病了。
春日宴雖說是主要為了給姬子黎選妃,兩國結秦晉之好。但同時也是難得的姑娘們結實年輕才俊的機會。
洛軒的母後殷貴妃這兩天也總在他耳邊念叨著,他年紀也不小了,王府裏還是空空靜靜地,別提王妃了,連侍妾都沒有。更何況身為皇家子弟,皇嗣的誕生極為重要。
洛軒一直坐在那裏看著葉綾心給病人看病,那是一個年邁的老人,她耐心地問候,一定也沒有不耐煩,她一向冷厲的棱角也難得的溫和起來。洛軒不禁看呆了。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動心了。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許是因為自己是天子驕子,從小到大所有人都順著他討好他,隻有葉綾心一個人對他冷冰冰的;
也許是因為那次遇險,她舍身相救,渾身染血暈倒在他懷裏。也許是因為她醫術高明,醫治世人;也許是因為……
可是即使上次她治瘟疫有功,娶她一個平民女子做正妃父皇母後一定不會同意的。
更何況洛軒自己心裏清楚葉綾心一直把自己當作一個不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