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見了舊部,勾起了很多前塵往事。以前她也是這樣喜歡一個人這樣發呆,那時少年不知愁知味,想的多半是自己的博哥哥,懷著少女情懷。總是母後怕自己著涼,悄悄給自己披上棉衣,還無奈地搖搖頭。
後來到了軍中,白日裏是眾人眼裏聰慧的小公主,到了夜間自己在那裏發呆,想的確是戰場也沒有什麼好玩。轉眼間,物是人非。
突然一件衣服披在了江妍琬的身上,江妍琬還有過一瞬間的恍然,以為這一切隻是夢一場,那還是母親。但立刻明白過來,生了警惕性,反手打開。正準備進一步攻擊,那人卻抓住了自己的左手。
“琬琬,可真是令我傷心啊。我好心好意怕琬琬著涼,琬琬居然這般對我。”
江妍琬一怔,點了燈,看清了眼前的這個人。裴逸城這時候半倚在一邊的塌上,手裏拿著那般白玉折扇,眼睛眯眯看著她,絲毫沒有傷心的樣子。這個人啊,她從來看不透。
“不知裴相深夜前來小女子閨房是否不妥。”江妍琬盡量心平氣和地和裴逸城說話。
“沒有啊,我是特意來看琬琬的。”
“裴相,你是聰明人,為何不直接把來意說清楚?”江妍琬冷冷答道。
“小姑娘不要這麼凶啊。我今日來找琬琬當然是有要事相告。”
“琬琬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你知道?”江妍琬突然看向裴逸城。
“我的暗衛一不小心發現陸程在14年前似乎來過倚紅樓,一夜風流。”
“陸程,禮部尚書?”
據說,陸程此人官評極好,在幾位皇子的明爭暗鬥中一直保持中立態度,幾位皇子一直拉攏不了。想到這裏,江妍琬突然看了裴逸城一眼,有了思量,誰也不清楚麵前的這個人的皇位爭鬥中到底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思緒立刻拉了回來,據說陸程此人身家亦是幹淨,家中隻有一妻一女。江妍琬不禁自嘲一笑,像傳說的這麼幹淨,又怎會一夜風流。
“既是一夜風流,又怎會相認給自己留下汙點。”她平靜地分析這件事,絲毫沒有知道自己身世的喜悅。
“那當然要看琬琬的本事了。我相信琬琬。”
“算上這次,琬琬可欠我兩次了。那就當琬琬欠我兩個要求可好”
“你……”
裴逸城立刻搶著回到。“那我就當琬琬答應了啊。”他突然一笑,眉毛裏都泛起了淡淡的漣漪。然後縱身從窗戶一躍而出。
江妍琬歎氣,無非是裴逸城覺得陸程此人有用,自己可以恰巧被他利用罷了。可是堂堂丞相大半夜來翻我的窗戶,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禮部尚書的女兒,倒有些可以利用的地方。怕是他還不知道江妍琬這個汙點,想讓陸程認下,倒是個麻煩事。算了,此事暫時不著急。還是先把倚紅樓經營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