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像他們一樣使勁的翻書看書,而是抱著一本書一會兒和這個同學瞎聊幾句。一會兒找那個同學胡說幾句。好幾次我們老師都走到我旁邊,問我是不是還有些知識點沒有掌握,要是有什麼不會可以問她,這會還來得及。我隻好尷尬的笑笑,扯點別的轉移話題。大概也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手裏的書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翻過頁。
去上廁所的同學回來告訴我說她們在路上遇見了耿老師,和她聊了幾句,她還問到我來著。我一聽是耿老師,趕忙就過去她們所說的地方找她。我到的時候耿老師還沒有走,正和幾個同學說笑著。見我來了,就很開心的和我聊起來。她和她們的話題一直都在我怕身上繞,弄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還沒有聊過癮耿老師就說馬上就要開考了,催促我們回去再好好複習一會兒,還說要我們考試好好考,不要緊張,也不要慌張,正常發揮就好了。盡管有很多舍不得,我們還是告別了這個一年沒見甚是想念的好老師。不為那一小會的複習時間,隻為讓她去為監考準備。
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是我第一場考試的監考,我一個人拿著考試用品走進考場的時候她正端著一次性水杯喝水。她笑著和我打招呼,問我要不要喝水。而我則一個勁的好奇她是怎麼抽簽抽到我們這個考場的。記得早上我告訴過她我在哪個考場考試,問她會不會是我們的監考。那時候她還說不知道,這些都是臨時抽簽決定的,抽到哪個就監考哪個考場。我拉著她的手要她一定要抽中我們考場,結果她真的就來監考我們這個考場了。坐在考場上的我一直莫名的興奮,看到她在講桌上走來走去我很興奮,她走到我旁邊停下來看我試卷我很興奮,有她在的那一場考試,我都很興奮。
那一天我的心情格外的好,那一天我的試題也答的格外的順心,那一天我還要了她的聯係方式。那一天以後,我的中考結束了;那一天以後,我和她有了聯係;那一天以後,我的世界又多了一束光。
初中畢業,高中畢業,大學畢業,很多年後我們一直還有聯係。可以說,她是唯一一個陪伴了我很久的老師。曾經每一段旅途都有幾個很好的老師,陪我走過或長或短的歲月,而後不知不覺的消失在很遠的地方。我很慶幸那些花開的日子有她們的滋養,同時也遺憾結了果的樹找不到可以感恩的懷抱。
後來我真實的感受到許多扶不起的感情,脆弱的不堪一擊。我再也沒有遇見過像耿老師那樣的師友,走過一時,還可以一世。或許是我吝於付出,或許他們厭倦疲憊,總之,事實就是這樣。師生情被世故衝刷的越來越淡,同學情被時間打磨的蕩然無存,那些古時被看的很重的情誼,如今變得不值一提。
可是,時光還是帶著我們不停的往前走,留下所有值得的或不值得的紀念。生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尤其是在時光麵前更顯得無可奈何。有時候,我們會感歎時光給予的太多,有時候,我們也會抱怨時光拿走的太多。但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勉強的被時光拉著手,一邊得到,一邊失去。
我以中考高出分數線二十分的成績被大中錄取,不過由於分數不高被分在重點班。可即使這樣我還是很高興,畢竟算是考上了大中。我自己什麼水平我知道,學習華而不實的,還不是借著那點與生俱來的小聰明橫掃大小考試。老師總說我聰明是聰明,就是不舍得用在學習上。我這點毛病我也深刻的及早的認識到了,可一直到大學畢業都沒有改掉。也許這點毛病和那點聰明都是與生俱來的,在我漫長的生命中互相依賴,缺一不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就忍了,也認了。
凡子告訴我她也是重點班,在我的隔壁教室。我問豆子呢,她說,豆子沒考好,被分在了普通班。好吧,原來是這樣,難怪我問她幾次,她都不告訴我考的怎麼樣。我告訴她我姐考的一團糟,我大伯讓她回鎮裏外婆家讀書。她問我那王雨怎麼辦,我說我也不知道,這些都是聽我媽說的,我想哪天去她家和她說說話。
蠟筆打電話問我考的怎麼樣,分在哪個班。我說考的還湊合,在重點班。他說那麼多重點班,我怎麼知道是哪一個。我告訴了他我在幾班。我問他考的怎麼樣,他依舊很欠揍的說,還不就那樣。我說到底是那樣,說清楚點會死啊。他說,辰子,你不罵我會死啊,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好和我說話。我說,這輩子不可能,下輩子不一定,估計得等個幾輩子。蠟筆說,好吧,知道我說不過你,還老欺負我。我笑著說,活該,是你自己欠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