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大街上,一個人的冬天。很冷,一直冷到心裏。
我試著慢慢的蹲了下來,在原地蜷縮著。不想動,也沒力氣動。我甚至都能感覺到濕潤的空氣這會兒結成的堅硬的冰,沉重到無法呼吸。
在我蹲下的一瞬間,我清晰的看到原本深埋在我心裏被我強裝成華麗的世界頃刻荒成一堆廢墟,破敗的我都不忍直視!
我終於沒能忍住。眼淚順著眼角胡亂的流在臉上。那堆廢墟也順勢轉換成田嘉雨這三個字溜進我的眼裏。,很疼,很澀。於是,我閉上了眼,努力的想要忘記這個我如今不願記起的名字。
某人,偌大的城市,我不知道你在哪裏了?我隻知道到我現在蹲在一個沒有人的角落裏,很安靜的憂傷著。而且天馬上就黑了,很快什麼都看不到了。
直到如今,我都始終不願承認我們沒有在一起這個殘忍的事實。我開始在想,究竟該用怎樣的心情來紀念在歲月中流逝的我們的愛。
也許很多年以後,經過時間的洗禮和歲月的不堪,我會徹底的忘了你。這隻不過是也許,至於有沒有那麼一天,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一個人靜靜的在這裏,我有種莫名的恐慌與不安。總是胡亂的想起我們一起走過的風風雨雨的歲月和我們勾勒的每一個有我有你的未來。
我想起你習慣喝綠茶時給我要杯紅茶,你習慣晚上睡覺關機前給我發條晚安,你習慣每天寫關於我的說說,陪我聽喜歡的歌,你習慣散步時一直拉著我的左手。而我習慣了一直有你在身邊的自己!
我想起了你說的要給我細水長流一生一世的小幸福,會和我一起完成我心中那個遠遊的夢想,想看著我為你穿上白白的婚紗!當時的我笑了,是幸福的笑。
我以為如果有一天,當我看到你牽起另一雙手時,我不會失落,不會心痛,隻是微笑著說句,你要幸福!而你也麵帶微笑的對我說,沒有你,誰來給我幸福!可是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我沒有那麼大度,你也沒有那麼深情。
是陳新軒的一個電話把我從自欺欺人的最後一絲希望中拉回到了這個冰冷的幾乎讓我不敢觸碰的現實!
他說,這一天天的開始冷了,你可要為哥們照顧好自己。別到時候弄個感冒發燒什麼的,把自己搞的狼狽不說,還得害的哥們整天跟著你操心。
他說,最近哥們一切都挺好的,隻是一時半會改不了你說的我總不去上課的壞毛病。不過你放心,每一個的哥們都是一個嶄新的,最終是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說,還有就是哥們在淘寶給你們買了情侶棉衣,估計這一兩天就到了,記得簽收哦。說到這,他笑了一下,自然而又舒心!報告組織,彙報完畢,請您指示,他又接著說道。
我靜靜的聽著這些平時早已習慣了他一半嚴肅一半瞎搞的話,沒有哭,沒有笑,也沒有回應,隻是心裏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幾片很輕很小的雪花跌跌撞撞的飄下,我伸出左手去接。雪花悠悠的落在我的手心,迅速融化了。下雪了!我感慨的說。
怎麼了,你在哪裏呢?不舒服嗎,我聽你聲音怪怪的。已經感冒了還是他又惹你了,又或者文藝範的亂發神經。
沒等他說完,我就匆忙按掉了電話並且關機了。我知道他後麵要說什麼。這麼多年了,我想我是了解他的。我和他之間,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不是平等的。一直在遷就,一直在委屈,一直在隻愛我,這是深愛我的他;一直在路上,一直在行走,一直在做自己,這是不愛他的我。
這愛與不愛的遇見,我們或多或少都有過錯!
他曾在某次大醉之後哭著對我說,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我們之間一直存在著某種距離,你在前麵自如的行走,我在後麵狼狽的追逐。可最後還是跟不上你的腳步,拉小我們的距離。因為愛你,我感到自己很累很累,累的快喘不過氣起來,不知道要想得到被感動的愛情是不是一定要用一個人的辛苦去換兩個人的幸福。但不管結局怎樣,我都願意嚐試,為了我,還有不知道屬於不屬於我的你。說完他很大力的抱緊了我,似乎害怕我會突然消失一樣。
陳奕迅唱到,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有恃無恐。我想我和他之間就是這樣!
天空下起的雪越來越大,直直的飄落在我的臉上,然後快速的融化在我的心裏。
終於,悲傷彙積成河,在我的心裏決堤了,而我卻顯得那樣無能為力。隻能任憑悲傷地河水一點一點侵蝕我的愛情。
我慌神似的站起來,心如死灰一般漫無目的的走著。路燈發出的光有些微黃和薄弱,隻照亮了路燈下麵一小塊地方。遠遠望去,微黑和微亮依次交替出現。給一點點光明和希望,而後又是一大片的黑暗和失望。這就像我和你的愛情,溫度忽高忽低,距離忽遠忽近,總感覺撲朔迷離,難以捉摸和猜測,始終沒有我期待的安全感和歸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