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留下。為什麼啊，明明是比上次進步了好吧，為什麼是不合格。一時間震驚，不解，氣憤，狠厲各種情緒湧入胸腔。君無瑄緊緊地盯著師傅的後背，最終隻能無可奈何的應了一聲“是。”（大燕皇子皇女武學課上設武太傅總管皇室子女的武藝教導，但有專門的師傅指點教授課業，其中皇女們是一對一的教導）
“上點兒藥，休息吧。”師傅考完君無瑄就徑自走遠了。君無瑄邊休息邊看著其他人的情況，皇女們已經比得差不多了，皇子們那邊的考查已經開始。四皇女那邊的考試還沒結束，君無瑄倚著牆席地而坐，看著她揮劍的身影，看著她眉眼間的漠然。臉上的傷口已經抹了藥，冰涼涼的很是舒服，君無瑄唇角不自覺的帶上了淺淺的笑容。真是個強勁的對手呢，若明德貴君一族有足夠的勢力的話，她才是最強勁的競爭對手啊。不知道太女會不會任這樣一個姐妹繼續發展下去呢。
“五皇妹。”“嗯？太女姐姐。”君無瑄一撇頭見是太女連忙站起來行禮。“都是自家姐妹，五皇妹不必如此多禮。”太女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君無瑄笑了笑沒有接話。“太女姐姐有事嗎？”君無玥依然溫和的笑著“也沒什麼，就是想跟五皇妹切磋一下。”君無瑄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撞進太女帶笑的眼眸裏，“那好啊，”墨色的瞳孔中一閃即逝的妖豔，“太女姐姐要在哪兒比？”君無瑄狹長的桃花眼掃一圈兒周圍，“是就在這兒還是去樓上？”君無玥也看了看樓內，“去樓上吧。”
清音閣一共五層，一樓空著沒用，二樓和四樓是舞房，三樓裏麵放著樂器，五樓頂樓室內空間小但外圍的露台很寬敞。之前君無瑄他們是在二樓，現在君無玥領著君無瑄去的是四樓。兩個人都一路無話，隻是沉默的提著步子往上走。感覺到前麵的步子停下了，“到了。”
雖然四樓和二樓都是舞房但四樓明顯感覺上要比二樓更寬敞，腳下光裸的木板襯地空蕩蕩的室內更加空曠了。
“五皇妹，承讓了。”太女拔出劍朝君無瑄攻去，君無瑄也毫不客氣地迎了上去。兩柄劍相碰的瞬間，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熊熊燃燒的火光。這一刻兩個人同時無聲的勾起嘴角，後撤然後再猛地衝上前。太女在這場比試上全力以赴沒什麼，畢竟她是太女；可君無瑄居然也露出這種眼神。
“哈啊—哈啊——”一陣平複的喘息聲過後。“五皇妹果然厲害，我輸了。”雖然她是太女，雖然她輸給了自己的皇妹，但君無玥在承認輸贏結果的時候痛痛快快，絲毫沒有任何的惱怒不甘。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依然笑得和煦有禮，落落大方。其實對於君無玥而言她並不在意這種小事，君無瑄的劍術本就強於她，而她也根本不必在這種事上計較。雖然她是太女，但也不必事事都做到最好比其他的姐妹強；她所要做的是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帝王，這就夠了。所以在劍術上輸給君無瑄她還真沒覺得丟臉啊氣憤啊什麼的。至於這個妹妹剛剛的表現嘛，說實話，她沒把自己的實力藏著掖著地讓著她，反倒是大大方方的與自己比，這一點還真叫她欣賞。
“不敢當，”君無瑄神色不變，“若說劍術，四皇姐才是最厲害的。”“下邊師傅們怕是該考完了，我們回去吧。”“太女姐姐先下去吧，皇妹想樓頂看看風景。”“嗯，那好吧，本殿先回去了，五皇妹也記得早些下來。”“是。”
等到太女的身影已經在樓梯處消失不見時君無瑄才緩緩扶著回欄往頂樓走去。
冷風拂過還沾著點點汗水的肌膚，讓方才因打鬥而熱得有些缺氧的腦袋瞬間清醒了。樓閣下前掖庭，甚至更遠一點的皇宮裏的景致就這樣映進那雙清冷冷的眼裏。五樓室外的牆壁上不知為什麼掛著弓箭，君無瑄眺望樓外的眼睛眯了一下，突然旋身抓過掛在壁上的弓。唰地抽出箭筒裏的箭，猛地對準樓外，拉弓搭箭，黝黑的箭矢離弦而出，穿過庭下飄落的一片黃葉釘進被一片白茫茫的積雪埋蓋的土地裏。君無瑄就這麼盯著樓外看了一會。然後轉身沿著曲折的旋梯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