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禹沒有想到,劉睿會讓他親自帶兵出征,他一直以為,劉睿是用他來當參謀軍師,沒想到,自己也有從戎的一天,鄧禹感動的雙眼微紅,立刻跪在劉睿身前,哽咽道:“願為將軍效死。”
劉睿點頭,扶起鄧禹,撫慰道:“一切都是後話,我們先不提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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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淩井,是汾陽越過北山的一條重要道路,道路寬敞,但並不平坦,這是一條十分難行的道路,故此,蓬勃在這裏駐紮了一萬兵馬,並建起了三人高的土牆和數十座瞭望塔,這樣,西淩井便成了不可逾越的一道坎。
蓬勃此時在親隨的護衛下來到西淩井,他看著眼前防守嚴密的關卡,心中洋洋得意,一旁,軍師秦豐和副將蔣宇緊緊跟隨,秦豐看著前方,感覺有什麼東西再動,他不由得伸手指向了前方,疑惑道:“將軍,看,那是什麼?”
蓬勃也發現了前方的異樣,此時秦豐問起,他便也凝神看去,不久,蓬勃終於看清,那是軍隊行進卷起的塵土,如此看來,漢軍已抵達汾陽縣,他與劉睿之間的戰爭要打響了。
雖然眼下,劉睿的實力遠遠超過自己,但戰爭不到最後一刻,是分不出輸贏的,如此想著,蓬勃將目光緩緩落向身後的蔣宇身上,冷笑道:“調三千弓弩手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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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漢軍緩緩行進在山道之中,這條道路還算寬敞,就是略顯陡峭,而且,上山下山,異常難行,但好在王霸隻率領了五千兵馬,還都是騎兵,速度上並沒有太大耽擱,此時已快接近晌午,終於在不遠處,看到了層層土牆,這是蓬勃軍的關卡到了。
劉睿給自己的指示是佯攻,這樣,王霸就會打這場仗了,他此時已搭起眼簾,距離敵軍不足十裏,他便回身下令:“紮營。”
很快,一支支隊伍開始去山中伐樹,準備紮起大營,而王霸卻帶著五百弓騎直奔蓬勃軍卡,在百步外射箭,箭射完,王霸便回營休息,喝酒吃肉,生活異常瀟灑,再過三天,另外五千援軍便會抵達,屆時,王霸將會再次佯攻蓬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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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頭山北麵,一支六萬人的隊伍緩緩前行,隊伍延綿百裏,卷起陣陣塵土,在羊頭山上,一口烽燧緩緩燃起,青煙梟梟,直奔青天,在不遠處的涅縣,數名斥候急速奔出,他們直奔上黨郡的郡治長子縣而去。
而羊頭山北麵的隊伍卻沒有南下的意圖,他們緩緩向北行進,為首一波五千人的騎兵隊踩踏著大地,急速奔馳,他們的主將是剛剛來投靠劉睿的劉隆,官拜騎都尉,此時他的目標便是這次主攻太原的唯一一道屏障陽邑縣。
隊伍的奔騰聲如天邊炸雷,大地都在顫抖,不久,一座四層樓高的城牆漸漸映入劉隆的眼簾,他漸漸減緩馬速,雙眼凝視著不遠處的城池,眼中露出了輕蔑的目光,身後,騎兵群漸漸列陣,百餘隻托載大鼓的馬車也開始緩緩敲響“咚咚”
劉隆雙腿用力,戰馬緩緩向前又行進了幾步,這時,兩千騎兵從馬車上卸下雲梯,還有一支部隊開始陸續組裝攻城錘和投石車,異常忙碌,而不遠處的城樓上,一名將領憂心忡忡的看著城下,陽邑縣守軍僅有七千人,而主力部隊卻在太原,如果他們得知消息南下增援,最快也要兩個時辰,而眼前這支河北最精銳的部隊卻已在準備攻城了,將軍眼中漸漸露出懼怕之色。
這名將軍的名字叫劉植,曾是王安麾下的獵鷹將軍,但王安兵敗後,他便委身投靠了蓬勃,因為他知道,新朝氣數已盡,與其戰死,不如找個強大的勢力繼續活下去,可今天,他終於看到,河北劉睿的名聲真不是蓋的,他的兵馬何其精銳,從城下這支隊伍便可看出,這支部隊訓練有素,不是一支普通的隊伍,想到此,劉植看向城下,大聲呼喝:“城下的主將何人,可否出來答話。”
這時,劉隆馭馬而出,看著城上,嘲笑道:“有何話說,請便。”
劉植心中不悅,但他不敢表現出來,大軍兵臨城下,他隻有兩條路,要不戰死,要不投降,但蓬勃的氣勢已盡,而劉睿卻是南陽劉氏的後人劉秀,如果投靠他,興許會有一個好的前景,想到這,劉植朗聲大喝:“請轉告劉睿將軍,我願舉城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