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被鮑信一喝,雙腿發軟,不自覺的跪了下來,顫聲道:“將軍,漢軍凶猛無比,他們還帶有大批輜重和雲梯,我們已經??盡力了。”
“盡力了?”鮑信繼續凝視縣令,銳利的目光似要看透他一般,許久,又問:“漢軍有多少人?”
縣令略作沉思,低聲道:“好像有三萬多人,而且,裝備精良,人人著鍇。”
縣令的回答,與情報完全符合,按照斥候的消息,漢軍的裝備的確很精良,他們人人都配有輕鎧,而且騎兵也很多,如果和這樣一支隊伍正麵交鋒,自己的勝算不大,但如果伏擊他們,嗬嗬,恐怕他們必敗無疑,想到這,鮑信朗聲大笑,右手一揮,令道:“你先下去吧。”
縣令如遭大赦,興奮道:“多謝將軍。”
縣令被帶下去了,一名親隨將地圖展開,撲在大石上,一旁,副將雷同指著地圖道:“這個位置,兩麵環山,中見是一處平原,此時大雪鋪路,敵軍行進艱難,正是伏擊的好去處。”
鮑信看著地圖,雷同所說的地方,距離自己所在位置,不足二十裏,的確很適合伏擊,便朗笑道:“好,傳令下去,我們就在這裏埋伏。”
???
半個時辰後,三萬新軍抵達了伏擊點,這裏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在東北麵和西北麵,有兩座大山,遙相呼應,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這裏便是雷同所說的伏擊點,看著兩側延綿的山脈,鮑信大喜,令道:“兩山各伏兵五千,其餘人,隨我前進,我要會會劉睿。”
兩名裨將唱諾,帶著隊伍,前去尋找登山的道路,這時,雷同來到鮑信身旁,笑道:“將軍,劉睿做夢也想不到,咱們會先一步抵達略畔道。”
雷同獻媚的笑聲響起,不久,雷同看著鮑信,又道:“隻要擊潰他們,這次首功??”
見雷同斜睨自己,鮑信心中大喜,朗笑道:“到時,我會給將軍報功。”
二人不約而同,大笑起來,卻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低沉的號角聲:“嗚??嗚??”
鮑信大驚,看向前方,疑惑道:“怎麼會有號角聲?”
雷同也吃了一驚,此刻這裏不應該有別的部隊,畢竟自己的斥候在兩個時辰前,已經探查過這裏,想到此,雷同看向一名親隨,令道:“去看看怎麼回事。”
親隨唱諾,飛奔而去,不久,戰鼓聲從前方回蕩,雷同心中隱隱覺得不妥,看向鮑信,疑惑道:“是不是漢軍殺來了?”
“漢軍?”鮑信自言一句,他此刻也懵了,兩個時辰前,斥候曾經探查過這裏,並沒有發現劉睿的足跡,而此刻,漢軍怎麼可能插翅飛到這裏,可如果不是漢軍,這鼓聲會是哪來的?
越想越迷茫,鮑信雙眉緊皺,卻在這時,負責探信的親隨急速奔回,一臉慌張的稟報:“將軍,山中有埋伏,我們登山的部隊,遭到了埋伏,此刻損失慘重!”
“啊!”鮑信怪叫一聲,身體一顫,險些墜落馬下,這個意外消息讓他無比迷茫,難怪斥候找不到漢軍的下落,原來他們躲在山中了。
“高!真是太高了!”鮑信自言自語,卻在這時,鼓聲大作,仿佛從四麵八方而來,新軍漸漸慌亂,而一旁,雷同慌忙抽出長劍,急道:“將軍,我們被包圍了,快撤吧!”
鮑信被雷同的話打斷沉思,他此刻終於知道,不是漢軍沒有抵達略畔道,而是自己低估漢軍了,此刻中了敵軍詭計,想到此,鮑信回頭大喝:“撤!向大要縣撤退!”
新軍如潰堤的洪水,頃刻間陣型大亂,向來時的路撤去,卻在百米外,一隊漢軍緩緩行出,兩列弓騎兵已很拉開陣型,在他們身後,數千步兵嚴陣以待,但新軍已經沒有退路,他們必須衝出去。
不久,“嗖嗖”聲大作,這是漢軍的弓箭射來了,不少新軍扛起盾牌,舉過頭頂,擋住射來的羽箭,但還是有不少新軍中箭倒地,很快被後麵的新軍踩死。
兩輪羽箭過後,漢軍弓騎抽出長劍,在最前排,冷善與銚期雙目冷視,看著這些不知死活的新軍,不由冷笑一聲,舉起長劍,高喝:“殺過去,不降者殺無赦!”
漢軍保持著陣型,漸漸加速,在騎兵的衝擊下,步兵也漸漸奔跑起來,向新軍衝去,伴隨著隆隆的戰鼓聲,兩軍很快碰撞在一起,刀槍橫飛,血花四濺,人頭滾滾,哭喊聲響遍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