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附和道:“是啊,隻要一打仗,我們這些百姓就要遭殃。”
“可不是呢。”一人看著大石,嘴裏埋怨著,卻在這時,一名士兵高喝:“劉將軍到。”
很快,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劉睿帶著眾人走上城頭,其實大家的抱怨,劉睿也早已聽說,但王安的七萬主力就屯在不遠處的大要縣,如果不及時布防,一旦敵軍殺來,恐怕很難抵擋,故此,劉睿才臨時募集徭役,鞏固城防,此時,劉睿看著滿臉汗水的徭役們,朗聲道:“我知道大家都有怨言,可一旦大兵壓境,我們防守不住,恐怕敵軍入城,必會搶掠百姓,這是我們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結局,所以,希望大家辛苦辛苦,努力搬運。”
“願為將軍效勞。”眾人齊聲唱諾,不久,劉睿在眾人的簇擁下,緩緩向城樓上行去。
白霧繚繞,城外可視度極低,劉睿站在高阜處,向遠處眺望,已經半月過去,如果不出意外,葛昕應該即將抵達漆垣縣,不知蓬勃能否發兵?如果蓬勃不肯發兵襲擊王安,那麼,自己必須改變策略。
沉思之時,一旁,一名親隨奔來,急道:“將軍,東麵發現一支數萬人的隊伍,正在向馬嶺縣前進。”
親隨的呼喊將劉睿的沉思打斷,此刻劉睿回身看向親隨,疑惑道:“東麵,會是誰的隊伍殺來了?難道是蓬勃?”
這個念頭隻一閃,劉睿便否定了這個念頭,蓬勃雖然狡詐,但他懂得如何謀取最大利益,他不會再北地郡沒有進入大規模戰役之前,發動戰爭,那會是誰?
沉思片刻,劉睿忽然想起,數日前,曾有人來報,岑鳳等人已收複朔方郡,並開始募兵,準備補給物品,沿著小亞關西進,難道是他們來了?雖然不敢肯定,但劉睿的直覺告訴自己,一定是他們,想到此,劉睿看向一旁的銚期,令道:“全城戒備。”
銚期唱諾,這時,冷善來到劉睿身旁,冷笑道:“不如讓我率領一支隊伍,去會會他們。”
???
“吱嘎”馬嶺縣東門緩緩打開,一支五千人的騎兵隊緩緩馳出東門,城樓上,戰鼓緩緩敲響,“咚??咚??”
這時,劉睿,冷善和晁鐵馭馬馳出,身後,數百親隨緊緊護衛,很快來到了五千騎兵的前頭,向遠處望去,黑壓壓一片,足有數萬人,正在緩緩向城池行來,這時,劉睿高聲大喝:“列隊。”
五千騎兵訓練有素,立刻成一字型擺開,隊伍迤邐延綿,分成五排。
看著遠處漸漸行來的部隊,劉睿揚起右手,城樓上,戰鼓聲漸漸消失,很快,一名身穿銀鎧的少年將軍從隊伍中疾馳而出,向劉睿方向眺望一眼,便馭馬疾馳,向馬嶺縣城奔來,劉睿感到詫異,對方並沒有列隊,許久的注視,劉睿終於看清,來人乃是岑鳳。
“真的是他”劉睿自言一句,心中大喜,有了這支援軍,北地郡,劉睿的勝算更大,不久,岑鳳馭馬來到劉睿身前,跳下馬單膝跪地,喜極而泣:“末將參見主公。”
“哈哈,真的是你,岑鳳。”劉睿下馬,快步上前,扶起岑鳳,在他肩膀輕捶一下,笑道:“一年不見,你比以前壯實了。”
岑鳳憨笑,又道:“這次我帶來了兩萬步兵,三千騎兵,供主公調遣,另外,輕鎧我帶來了三千套,樸刀三千柄,糧草輜重,足夠主公過冬。”
這消息是劉睿最想聽到的,此刻劉睿回頭看向冷善,笑道:“去接收軍隊和補給。”
冷善唱諾離去,這時,劉睿又看向晁鐵,令道:“備酒宴,我要給岑鳳接風,哈哈哈。”
晁鐵也歡喜唱諾,調轉馬頭,帶領數名親隨向城內奔去,這時,岑鳳笑語劉睿道:“我臨來之時,孟郡守讓我給主公捎句話。”
劉睿的目光忽然變得銳利起來,凝視岑鳳,冷笑道:“他說了什麼?”
岑鳳笑道:“他讓我告訴主公,時局已定,讓主公安心在北地郡一戰,後方的治理與補給,他會為主公全力治理,讓主公放心。”
“孟津在向我示弱嗎?”劉睿冷笑數聲,這句話的含義,孟津已經妥協,他將會是劉睿的人,其實,這一天早晚會到來,孟津此時已無法在回去見王安,五原郡的政變,會使王安毫不猶豫的殺了他,這點孟津這條老狐狸怎能不知,所以,他此時唯一的出路,隻有投降劉睿,為劉睿賣力,這是劉睿早已猜到的,此刻聽到岑鳳說起,劉睿不禁冷笑道:“此事我知道了,外麵天寒,我們進郡衙詳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