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母向上揚手,口中勉強迸出數語:“起來吧。”
這時,一旁的劉嘉走來,扶起劉睿,安慰道:“嬸嬸患病已久,如今能見道弟弟歸來,心中一定歡喜之極,隻是言語上不能表達。”
劉睿微微點頭,對於劉睿,劉家的一切都顯得那麼陌生,卻又那麼熟悉,在慢慢的接觸中,這種親情的力量正在緩緩吞噬劉睿孤獨的心,也許這就是老道所言的‘隨緣’,讓自己放棄一切,全心融入這個紛亂的年代,替那個不幸消失的劉秀走完本屬於他的人生。
不久,劉演挽住弟弟的手,笑道:“我已備下酒席,我們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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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短暫的熟識,劉睿大概知道了自己在劉家的地位,自己在兄弟之間排行老三,上麵有兩個哥哥,一個叫劉演,一個叫劉仲,還有兩個姐姐,大姐叫劉黃,她比劉演大五歲,還有一個姐姐叫劉元,除了兩個姐姐外,還有一個妹妹,叫劉伯姬,今年十五歲,正是活潑開朗的好年紀。
此時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其樂融融,不久,劉演拿起酒杯,看著劉睿笑道:“秀兒剛剛回來,我這個做哥哥的,先領一杯。”
眾人拿起酒杯,各自大喝一口,在古代,女人是不允許上桌的,但這次是家宴,所以劉元等一些女眷也能上桌吃飯,不久,劉元看著劉演笑道:“阿演,秀兒年紀不小了,我打算給他說門親事。”
長兄如父,這件事必須由劉演點頭,故此劉元才與劉演商量,此時劉演已凝視劉睿,思索片刻,笑道:“既然二姐說起,我沒意見,不知二姐可有中意人家?”
“新野縣富豪陰路之女,陰麗華。”劉元說的語氣緩和,不久,劉演微微點頭,笑道:“這件事不妨讓姐夫去說說,如果他家同意,我願下重聘。”
見劉演同意,劉元微微點頭,“就這麼定了。”
婚姻之事,劉睿已不能替自己做主,隻得無奈笑笑,不久,劉睿的思緒落在哥哥劉演身上,想起數月前,劉演信中曾提過起義之事,便笑問道:“如今天下紛擾,不知哥哥如何打算?”
劉演這次找弟弟回來,就是為了募兵起義之事,隻因弟弟剛剛歸來,不便開口,故此沒有提及,此刻見劉睿問起,正好借勢說道:“荊襄之地恐怕不久將亂,正是圖大業的好時機,哥哥這次找你回來,希望你能助哥哥一臂之力。”
劉睿微微點頭:“我既然回來,必會全力幫助哥哥。”
停了下,劉睿又道:“哥哥能募到多少兵馬?”
這個問題始終是劉演心病,如果在舂陵募兵,恐怕隻能有千餘人,可如果在其他縣城募兵,必會引來朝廷注意,增添不必要的麻煩,想到此,劉演長歎一聲,抬頭給姐姐劉黃遞個顏色,劉黃起身,帶著幾個妹妹和孩子離席,不久,劉演無奈歎道:“我打算在舂陵募得數千子弟兵,作為起家之本。”
停了下,劉演又道:“還有平林縣劉玄,他也能在平林縣募得數千兵士,願意與我們共同起事,那時我們兵馬過萬,鏖戰南陽,揮軍北上,往奪宛縣,宛縣告破,南陽郡可定。”
劉演話音剛落,劉仲補說道:“如果可以,我們還可以聯絡綠林軍,雖然他們是匪軍,但終究實力浩大。”
劉仲說完,劉演狠狠瞪一眼劉仲,不悅道:“綠林軍乃是匪寇,不易與之大事,若他日推翻新朝,必是我們一大強敵。”
劉演的分析不無道理,綠林軍二十多萬兵馬,勢力龐大,不容小覷,他日新朝被滅,綠林軍必會清理各路義軍,那時劉演的實力便顯得微不足道,想到此,劉睿冷笑道:“綠林軍的實力強大,我們必須與他們合作,但絕對不是現在。”
說到此,劉睿緩緩凝視屋內眾人,銳利的目光在眾人臉上遊走,半響,劉睿冷冷道:“我們可以謀劃一局,漸漸分食綠林軍,使他們變成幾股小的勢力,再由哥哥逐一招撫,拉攏到麾下,如此,大業可成。”
“綠林軍首領王匡,王鳳深得人心,此事恐怕不易。”劉演無奈搖頭。
劉睿輕拍劉演肩膀,冷笑道:“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