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鳳橫一眼馬武,不悅道:“天下即將動亂,難道你想做一輩子土匪嗎?”
“不想”馬武搖頭。
王鳳冷笑一聲,“所以,欲得天下,先收人才。”
不久,馬武微微點頭,憨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去把他綁回山寨,如何?”
見馬武還是不開竅,王鳳隻得岔開話題,吩咐道:“找人打探那個白衣少年的背景,回來後向我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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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禹此時負手站在窗前,春節將至,登門拜訪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一些梟雄之輩也來拜訪,多數想請自己出山,可老母年邁,自己必須親自奉孝,故此,凡有人前來拜訪,鄧禹隻婉言拒絕。
這時,門外響起雜亂的腳步聲,很快,少仆阿邦帶著數人走入客堂,為首一人,身穿乳白色錦袍,此時已來到鄧禹身前,雙手抱拳,朗聲道:“早聞鄧先生大名,劉睿特來拜訪。”
鄧禹微微點頭,雖然劉睿是河北名將,在河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河南一帶,還是很少有人關心河北戰事,故此,劉睿的名字一般人不會知道,但鄧禹雖然深居簡出,卻對時勢了如指掌,便回禮道:“劉將軍不必客氣。”
眾人一一向鄧禹見禮,分賓主入座,這時,鄧禹凝視劉睿,笑道:“不知劉將軍突然來訪,所謂何事?”
劉睿微微向葛昕遞個眼色,葛昕起身,幹咳一聲,兩名親隨已捧來禮物,放在桌上,離去後,葛昕笑道:“如今天下分崩,朝廷塗炭百姓,已鬧得四方群起,我家主公秉承先祖之誌,集四方英豪,恢複漢室,還百姓太平盛世,還天下一個公道??”
葛昕的一番豪言壯語說的鄧禹熱血沸騰,眼中期盼之色盡露,但想起家中年邁的母親,鄧禹強做鎮定,幹咳一聲,笑道:“劉將軍之誌,令鄧禹佩服。”
這時,劉睿起身,來到鄧禹身前,慨然道:“難道鄧先生不想與劉某一起匡扶漢室嗎?”
鄧禹著實想答應劉睿,但造物弄人,為了老母,鄧禹緊咬鋼牙,最終,口中緩緩迸出一字:“不。”
停了下,鄧禹感覺這樣太失禮,況且劉睿乃是河北名將,多次智破匈奴,又心係百姓,多次懲治貪官,這些事情鄧禹早有耳聞,故此對劉睿的印象也很好,此時鄧禹無奈輕歎,沉聲道:“不瞞劉將軍,鄧某家有老母,不便遠行,如若劉將軍不棄,來世鄧某一定相隨。”
這時,在客堂後屋內響起輕微的歎息聲,但歎息聲很輕,沒有人注意到,不久,劉睿無奈搖頭,苦笑道:“既然鄧先生有自己的無奈,我也不勉強,日後我定會再來拜訪。”
鄧禹微一施禮,“多謝劉將軍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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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堂後屋,一名白發老婦蹣跚著向外走去,剛剛兒子鄧禹與劉睿的談話令她深感自責,這麼多年,她一直以為兒子無欲無求,才會深居簡出,原來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如今天下動蕩,四方雲起,如果兒子繼續留在家中,前途渺茫,作為他的母親,鄧母決定勸說兒子出山謀取功名,若能跟隨明主,創一番功績,也不枉此生。
但眼下除夕將至,鄧母也不想給兒子太大壓力,隻得尋找機會,好好與兒子談談,若兒子執意不肯,自己可以死明誌,雖然鄧母也舍不得兒子離開自己,但忠孝不能兩全,鄧母深知此理,想到這,鄧母輕歎一聲,蹣跚著向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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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鄧府出來,眾人馭馬穿行在街中,此時葛昕雙眉緊皺,凝思不語,李通等人也為鄧禹的婉拒而感慨,不久,劉睿見眾人皆低頭不語,便笑道:“鄧禹乃仁人君子,此等人才,我必得之!”
這時,葛昕終於輕歎一聲,看向劉睿,無奈道:“可是主??老板,鄧禹一心服侍老娘,不肯出山,我們無可奈何啊。”
見葛昕垂頭喪氣,劉睿輕拍他的肩膀,笑道:“這件事不可操之過急,我們當從長計議。”
言畢,劉睿也不理會眾人,馭馬向前方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