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葒牟猛然起身,接過韁繩,翻身上馬,看著身旁的桑耽和黛隆,獰笑道:“傳令,殺出去!”
“咚??咚??咚??”
山林間立刻回蕩起轟鳴的戰鼓聲,嗚咽的號角聲接二連三吹響,一萬匈奴遊騎分三批馳出,擺列著整齊的陣型,手舉彎刀,麵目猙獰,向西麵的新軍殺去。
婁飛燕此刻已聽到東麵的戰鼓聲和低鳴的號角聲,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匈奴的三麵埋伏,就是想把自己引到東麵,可以全力堵截自己,眼看著前麵黑壓壓的匈奴遊騎追來,婁飛燕回身看去,緊隨自己的還有七百多人,身後追趕的匈奴遊騎已不足百步,看來一場大戰不可避免。
“弟兄們!”
婁飛燕嘶啞的聲音響起,他目光森然,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不久,婁飛燕繼續道:“前有追兵,後有堵截,我們此刻隻有一條路可以選,那就是向東殺!”
說到這,婁飛燕將右手割破,鮮血順著手指向下流,不久,婁飛燕憤然道:“我已鮮血發誓,與弟兄們共患難,若能衝出去,我們一起撤回岢嵐縣,若不幸戰死,就讓我們的軍魂在此地飄蕩,誓死保衛領土!”
所有將士立刻揮劍,割破右手,高喊:“誓死保衛領土!”
“殺啊!”伴隨著婁飛燕的一聲呐喊,七百多人馭馬疾馳,向東麵猛衝而去,人人揮舞長劍,怒目圓睜,口中高聲呐喊,如脫韁野馬,聲勢駭人。
很快,兩隻軍隊碰撞在一起,婁飛燕一馬當先,殺死數人,將士們深受婁飛燕鼓舞,人人奮進,揮劍猛砍,兩軍彼此死傷都很慘烈,但匈奴人多,戰場很快變成一邊倒的屠殺,匈奴已三對一的優勢很快殺死大半新軍,此時,婁飛燕等人已被匈奴團團包圍,四周遊騎往來奔馳,圍城一個圈,想要生擒新軍主將。
不久,婁飛燕撕下一塊破布,將右臂上的傷包上,凝視匈奴遊騎,準備誓死一戰,身邊卻響起一人爽朗的笑聲:“哈哈,能跟著將軍死在這裏,我不後悔!”
婁飛燕回頭望去,是前日來請援的兵曹掾鄧峰,此時他已身受重傷,嘴角血跡未幹,但此刻聽他所言,也是一個錚錚鐵骨,讓婁飛燕不得不佩服,但很快,匈奴便有數百人蜂擁而來,向婁飛燕等人殺來,婁飛燕眼疾手快,一個側翻身,躲過劈來的一劍,隨即揮舞長劍,將偷襲自己的匈奴百長砍死,鄧峰豎起拇指:“好劍法!”
但眨眼間,已有數人揮刀向鄧峰劈去,鄧峰左躲右閃,還是身受兩刀,疼痛難忍,手中長劍險些掉落,而一旁的柳慶和沈濤已殺紅了眼,見人就劈,不久,又有百人殺來,眼看匈奴人一波波奔來,柳慶急道:“將軍,我等殺出一條血路,掩護將軍衝出去!”
沈濤剛想點頭應承,不妨被匈奴遊騎一刀劈在後背上,疼痛難忍,一聲慘叫,險些墜落馬下,婁飛燕此時已橫劈數人,雙眼通紅,怒吼道:“老子說了,同生死,共患難!”
眾人也在百忙之中高喊:“同生死,共患難!”
就在大家都絕望之時,百步外,響起了低沉的號角聲:“嗚??嗚??”
很快,匈奴的後隊開始荒亂,始終坐鎮中軍的葒牟不禁皺眉,看向一名親隨,親隨會意,向東麵後隊奔去,不久,親隨慌張奔回,急道:“百步外出現數萬新軍!”
“什麼?”
葒牟大驚,險些墜落馬下,偏偏在這麼緊要的關頭,新軍的援軍來了,看著陣中圍著的婁飛燕等人,葒牟心有不甘,隻要再有一炷香時間,定能生擒婁飛燕,但時間已經來不及,萬不得已,葒牟高呼:“通知莫吉,射死這幾個新軍將領,我們撤退!”
“撤退??”
“撤退??”
一聲聲命令下達,匈奴大批騎兵開始向西奔去,很快,數百弓騎向婁飛燕等人圍去,拉起弓,準備射箭,卻不妨,身後已有數十名新軍騎兵殺至,揮劍猛砍,很快,砍死數十名匈奴弓騎,其餘人見新軍殺來,再不走必死無疑,隻得放棄射箭,一呼啦向西逃去。
戰爭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久,婁奔親自率領大隊人馬奔來,看著馬上渾身是血的弟弟,婁奔雙眼微紅,哽咽道:“飛燕,哥哥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