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匈奴的使者走入大堂,向劉峰躬身施禮,右手撫胸,朗聲道:“左賢王麾下右骨都候芭蘊積參見劉都督。”
劉峰點頭,笑道:“使者不必多禮,請做吧。”
芭蘊積來到軟席前坐下,笑道:“我家王子讓我向你問好,另外,我帶來王子的一封信,希望劉都督能看下。”
一名親隨走來,將信接過,雙手遞給劉峰,劉峰打開一目三行很快看望,半響,劉峰輕歎道:“左賢王想讓我進兵並州?”
芭蘊積點頭,沉聲道:“我們在定襄郡和雲中郡牽住新軍主力,並州此時空虛,正是進兵的好時機,我家王子希望劉都督不要錯過這次機會。”
沉默半響,劉峰擺手道:“使者遠來辛苦,先去休息休息,這件事,容我商議後再定!”
???
屋內極靜,似乎能聽到心跳聲,所有人都集中在劉峰的書房,其中有軍師孫豹,左將軍王宏,右將軍王霸,武威郡郡守田鬆和長史吳孟,還有一人,數日前來投靠劉峰,他就是李焉,自長安辭官後,李焉曉行夜宿,來到武威縣,被劉峰拜為納言,參與軍機要事。
此時眾人都在沉默,匈奴使者的突然來訪,打亂了劉峰的計劃,劉峰一直在等侯末的消息,如果隗囂不肯歸降,便出兵剿滅隗囂,統一涼州,若隗囂肯歸降,劉峰才會考慮揮兵東進,占領並州,擴充實力,逐漸削弱新朝。
但此時,匈奴拖住並州主力,的確是進兵並州的好時機,劉峰不想錯過這次機會,可又擔心侯末勸降不了隗囂,那樣的話,自己必須留重兵屯守安定,武威和金城等郡,那樣,自己能夠調動的兵馬將不會超過十萬。
形勢嚴峻,劉峰不得不從全局考慮,許久,劉峰輕歎一聲,無奈道:“並州此時空虛,的確是進兵的好時機,可涼州尚未統一,我又不敢貿然東進??”
伴隨著劉峰的短歎,李焉緩步走來,輕笑道:“都督認為,我們該南下還是東進?”
李焉的話引起劉峰的注意,半響,劉峰凝視李焉道:“先生不必繞彎子,有話直說便是,我洗耳恭聽。”
李岩咯咯一笑,手指南方道:“隗囂雖有三郡,可根基未穩,民心不服,必不敢貿然北進,將軍隻需留兵七萬分屯武威和安定兩郡即可。”
“先生不妨詳說。”
“都督可派一員大將留兵五萬駐守安定郡涇陽縣,扼守要道,隗囂必不敢輕易來犯,再留兩萬兵馬屯守武威郡,馳援涇陽縣,還可北防匈奴奇襲武威邑,如此一來,都督可安心東進,往奪並州,建立基業,登基稱帝,大業可圖!”
李焉一席話說的劉峰熱血沸騰,此刻,他似乎已看到半壁江山踩在自己腳下,眾人跪伏在地,山呼萬歲,此情此景,讓劉峰向往,半響,劉峰朗聲笑道:“先生一席話使我茅塞頓開,並州一戰我心意已決,誰人願為前部先鋒?”
劉峰話音剛落,王霸走出,朗聲道:“劉睿匹夫,奪我嬌妻,此仇此恨,我必報之,若都督不棄,我願為先鋒,揮兵東進,為大軍開道!”
“好!”
劉峰走到王霸身前,輕拍他的肩膀,雙眼微眯,朗聲道:“我與你五萬兵馬,往奪北地郡,打開東進之門!”
王霸單膝跪地,右手撫胸,朗聲唱諾,這時,門外響起親隨的彙報聲:“報!軍師有緊急書信送來!”
劉峰心中一顫,侯末終於來信了,不知隗囂是否肯歸順自己,想到此,劉峰厲聲道:“把書信呈上來!”
一名身穿暗紅色皮甲的士兵快步走入,單膝跪地,雙手將一張羊皮呈上,劉峰打開掃視,半響,劉峰輕歎道:“果不出先生所言,隗囂不肯歸順於我!”
半響,孫豹來到劉峰身旁,笑道:“若我軍東進,不妨出使銅馬軍,如果能勸服銅馬軍結盟,那新朝在河北之勢必會土崩瓦解!”
劉峰點頭,半響,劉峰毅然下令:“三軍整備,我們東進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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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支五十人的隊伍急速向武威縣東門行去,為首之人,乃是匈奴右骨都候芭蘊積,此時劉峰已答應東進並州,從此,並州的戰局將會改變,匈奴將會因劉峰的參戰,重新掌控戰局,以彌補奢糜的慘敗。
而就在芭蘊積離開不久,一支由兩萬騎兵,兩萬步兵和一萬弓弩兵組成的隊伍緩緩馳出武威縣,向北地郡開去,不久,王霸在幾名親隨的簇擁下急速馳出東門,看著城門兩側列隊的數千長矛兵,王霸大手一揮,慨然道:“傳我將令,向北地郡歸縣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