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原碧滿懷期望的雙眼在王臨身上遊蕩,半響,原碧咬牙說道:“奴家一定把這件事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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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尉麾下,共有九名中郎將,分管十萬禁軍,護衛皇宮,其中有振威中郎將、建義中郎將、奉義中郎將、平虜中郎將、 典軍中郎將、撫軍中郎將、武衛中郎將、司金中郎將、 司律中郎將。
在這九人中,有兩人是太子王臨一手提拔,乃是典軍中郎將黃校和奉義中郎將杜銅。
自從被貶黜為王,王臨居住在長安北街的一處宅子內,宅子占地五十畝,是他入宮之前的府宅,此時,二人已奉命來到王臨房中。
看著二人,王臨半響無語,他在思考如何布置兵變,不久,門外響起親隨的稟報聲:“越騎校尉司馬佟到、太傅袁聖到、寧史將軍廉丹到。”
很快,三人疾步走入,來到王臨身前,雙手抱拳,躬身行禮,王臨此刻心中焦躁,揚手急道:“眾位大人不必多禮。”
半響,王臨整理言辭,冷笑道:“如今父皇廢我爵位,恐不出百日,眾位大人在朝中亦無容身之地!”
停了下,王臨怒道:“王安下手果然夠快,才幾日時間,我身邊多半心腹已被他扳倒。”
說到這,王臨右手猛敲桌案“砰“,屋內變得安靜,大家都知道,王臨已經狗急跳牆,恐怕奪權之爭越演越烈,既然自己當初選擇支持王臨,那此刻,不管王臨做出什麼決定,都必須支持。
想到這,袁聖走出,試探道:“如今朝中局勢,對王爺不利,皇上顧念皇後,才對王爺手下留情,但皇後一旦歸天,恐怕??”
說到這,王臨身子一顫,袁聖的話如針一般,深深刺痛自己,半響,王臨咬牙怒道:“既然已鬧到這步田地,恐怕本王必須??”
王臨冰冷的目光在眾人身上遊蕩,似要吃人一般,許久,王臨右手在脖子上一橫,做出殺人手勢。
袁聖驚慌,但很快,他又鎮定下來,王臨的選擇是對的,眼眶已碎,留眼珠何用?想到此,袁聖輕聲道:“自古成大事者,必迅雷不及掩耳,臣建議,當速行事,否則時間一久,恐機謀泄,對王爺不利!”
這時,一旁的廉丹快步走來,朗聲道:“太傅大人此言謬矣!”
廉丹環視眾人,半響,冷笑道:“如今朝中局勢的確對王爺不利,但還未到絕地,大人怎能勸王爺行此不忠不孝之事?更何況,城北尚有北軍十六萬,一旦得知王爺有謀逆舉動,豈會袖手旁觀,王爺又能有多少勝算?”
停了下,廉丹見王臨臉有慍色,忙到:“王爺,末將雖是武夫,尚知忠孝二字,請王爺三思!”
“砰??”
王臨猛擊桌案,雙眼迸射寒光,許久之後,心中怒火稍平,怒道:“廉將軍不必多言,本王已決定起事,若廉將軍不支持本王,恐怕今日??”
廉丹心中一顫,王臨已起殺心,自己若不假意奉承,恐怕很難走出統義陽王府,想及此,廉丹單膝跪地,朗聲道:“末將隻是直言,既然王爺心意已決,末將願誓死追隨!”
看著廉丹,王臨冷哼一聲,回身看向黃校和杜銅,厲聲道:“你二人後天當值之時,打開東門,等待司馬佟勒兵入宮。”
二人唱諾,王臨又看向司馬佟,令道:“後天,你拿著本王太子璽綬,帶領三萬北軍,已宮中有變為由,入宮勤王,若有人阻攔,格殺勿論!”
司馬佟唱諾,王臨又道:“此事不可張揚,隻可暗中布置,一旦本王登基稱帝,眾位大人必登高位,拜王封地。”
眾人齊齊唱喏,王臨拿起桌上茶杯,輕抿一口,朗聲令道:“都去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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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臨書房外,一名少年蹲身在窗子下,此時,房門緩緩打開,眾人快步離去,少年悄悄向眾人背影望去,依依記住他們的名字,不久,少年轉身,向府宅後門走去。
夜晚,少年快步疾走在大街上,穿過四條街,轉三個彎,一座豁大的府宅出現在眼前,府宅門匾上,四個大字‘新建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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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丹走出府衙,心中稍平,長出口去,此時,已是三更時分,看著街中空無一人,廉丹無心騎馬,在親隨的陪同下,向自己府衙走去。
王臨在這時選擇造反,他的成功率幾乎為零,況新建王王安為人機警,又怎能不知王臨有反心?恐怕此刻,王安早已布局等待,隻等王臨自己鑽進去。
廉丹心中惶遽,王臨兵行險招,玩火自焚,自己不能跟著陪葬,況且,這等大事,一旦失敗,必然株連九族,想及此,廉丹長歎一聲,回身吩咐:“隨我去京兆尹劉歆府衙走一遭。”
此時此刻,恐怕隻有劉歆能夠勸勉王臨,畢竟劉歆是王臨的嶽父,如果連劉歆都無能為力,那自己必須投案自首,告發王臨,尚能將功補過,免去株連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