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威唱諾,準備離去,卻被葛昕攔住,半響,葛昕大急道:“敵軍忽然撤退,其中必然有詐,大帥切不可出兵追擊!”
停了下,葛昕指著西麵道:“末將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解釋匈奴撤兵的原因,況且我軍缺糧,不日必撤,這樣緊要關頭,匈奴忽然撤退,大帥不認為蹊蹺嗎?”
見王邑不為所動,葛昕急道:“大帥,回兵馬邑關是上策,派人催糧,固守埒縣是中策,出兵追擊是下策,望大帥三思啊!”
王邑沉吟半響,仰看天空,如果錯過這次機會,將匈奴放跑,恐怕很難再有這樣的機會,想到此,王邑依然決定,出兵追擊匈奴!
“傳本帥令,全軍集結,留兵六千駐守埒縣。”
竇威唱諾,轉身向城下走去,不久,王邑冷哼一聲,不理葛昕,大步離去,隻剩下葛昕依依然佇立在城垛旁,愣愣出神。
“不聽謀士言,此戰必敗!”
葛昕沉思半響,疾步向城下走去。
???
不久,數十騎從埒縣南門奪出,急速向南馳去,為首之人,乃是葛昕,他已對王邑絕望,如此昏庸之人,怎堪大任。
想到此,葛昕長歎一聲,寥寥中華,自己當何去何從?
伴隨車塵土,葛昕越奔越遠,漸漸消失在馳道上。
半個時辰後,埒縣西門緩緩打開,最先奔出的是騎兵隊,兩萬騎兵頭戴鋼盔,手拿長劍,緊隨王邑身後,向馳道上奔去。
不久,城樓上戰鼓轟鳴,軍號嗚咽,副將竇威率領三萬步兵,緩緩向城外行去,剛出城,竇威愣住了,王邑居然不等後隊獨自離去了嗎?
想到此,竇威不敢怠慢,若被參軍葛昕說中,王邑被圍,自己無法向朝廷交代,想到此,竇威回身令道:“全軍加速前進,若有遲緩者,斬!”
???
成樂縣城內,一家不起眼的藥鋪裏,一名夥計躲在角落,書寫情報,準備將匈奴情報送回朔方,忽然,門被踢開,夥計大急,剛要起身,一把冰冷的彎刀架在脖子上,耳邊傳來陌生的男子聲:“敢動,殺了你!”
同樣,在成樂縣北街,一家酒館內,掌櫃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喜悅,今天的客人異常的多,三名夥計正在忙碌。
不久,數十名匈奴士兵衝入酒館,掌櫃大驚,三名夥計暗叫不好,想要逃跑,數支軍弩齊齊射出,將夥計射殺,血流一地,客人們驚慌逃竄,剛剛還在歡喜的掌櫃此刻一臉驚嚇,不知所措。
牢房內,耶爾多手拿鋼針,看著剛剛抓來的數名新軍探子,心中暗喜,嘴上卻冷語道:“說,許亮什麼時候到成樂縣,你們的接頭暗號是什麼?”
探子們緊咬鋼牙,不肯言語半句。
耶爾多冷笑一聲:“嘴夠硬的。”
片刻,耶爾多向身旁一名士兵遞個顏色,士兵拿起燒紅的鐵鉤,向探子胸膛刺去,一聲慘叫,伴隨著焦糊味,探子暈死過去。
另一名還沒有行刑的探子看到此景,心中大駭,這一幕被耶爾多看到,他知道,想要徹底掀掉新軍的刺探機構,此人就是突破口。
耶爾多向士兵遞個顏色,士兵將煮沸的食油端起,向那名已經汗流浹背的探子走去,探子緊張喊道:“我說,我說,別殺我!”
夜晚,匈奴派出大隊遊騎,對十家商鋪和藥鋪進行搜查,一舉將新軍的刺探點端掉,並安排自己的人混進刺探點,隻等許亮到來。
按照情報顯示,許亮前幾日一直在雲中郡停留,這幾日便會來到定襄郡,第一站便是成樂縣。
劉睿在定襄郡和雲中郡布下大批斥候,這使耶爾多憂慮,隻要木訥揮軍西進,劉睿會第一個知道消息,這樣可怕的強敵若不鏟除,必是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