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峰悶坐在書房,屋內光線極暗,與女兒爭吵之後,劉峰心中怏怏,如果劉睿肯跟隨自己,做自己麾下的將軍,輔佐自己推翻新朝,重新奪回江山,那樣,把女兒嫁給他也無妨,可偏偏劉睿不肯跟隨自己,女兒又非劉睿不嫁,這讓劉峰心裏十分窩火。
三年前,劉峰初來武威郡擔任郡守,為了加固自己在武威郡的政治地位和得到都尉王宏的軍事支持,曾定下一起婚約,把女兒劉雅許配給王宏之子王霸。
眼看女兒已到出嫁的年齡,不能由著她胡鬧,想至此,劉峰衝著門外大喊:“速去把王都尉請到府上,就說有要事與他商議。”
門外老管家姓馮,人人都稱他馮管家,此時聽到郡守吩咐,管家輕聲應諾,轉身離去,屋內再次變得安靜,劉峰仰躺在椅子上,手中把玩著一件玉器,等待王宏到來。
不知過了多久,劉峰迷迷糊糊要睡著之時,管家在門外喊道:“老爺,王都尉來了。”
門開處,王宏緩緩走入內室,見劉峰半倚在椅子上,便笑道:“郡守大人如此急著找我來,不知有何要事?”
劉峰心中沉思片刻,整理一下言辭,笑道:“令郎年齡不小了吧?記得三年前我們的婚約,是不是可以考慮早點給兩個孩子辦了?”
王宏雙眼瞪圓,他沒想到劉峰說的要緊事就是這件,這件事他也早就想提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既然這次劉峰主動提起,王宏樂得直接應承:“好,好啊,就這麼定了。”
這時,管家打開門,將一壺酒和兩碟小菜放到桌上,轉身離去,劉峰拿過杯子,依次斟滿,笑語王宏道:“以後改口吧,親家。”
王宏咯咯的笑出聲,喝進杯中酒,顧語劉峰道:“聽說了嗎,朝廷派了一位新督軍前往朔方,準備對匈奴發起進攻了。”
劉峰剛剛喝下杯中酒,聽到要緊處,輕輕放下杯子,輕聲問:“督軍是何人?”
“王安。”
王宏嗬嗬一笑,繼續道:“其實不管他們換誰去督軍,這場仗都是要打的。”
劉峰沉思片刻,向門口張望一樣,見門是合著的,便輕聲道:“親家,你認為新朝還能挺幾年?”
王宏斜視劉峰許久,掂量著道:“此時天下各個勢力都在觀望,新朝還有很強的軍事實力,如果冒然起事,反會惹火燒身,不如靜觀其變,以待時機。”
劉峰認可的點點頭,拿起酒壺,再次為王宏滿上,倆人輕碰酒杯,仰脖一飲而盡,歡笑聲不時響起。
???
經過數次的攻拔戰,抑虜據點已失去從前的堅固,城牆破敗,城門傾斜,牆垛所剩無幾,但數十麵軍旗卻依然高掛在城牆上,隨風飄揚,“噗噗”作響。
城門前堆放著數百架巨鹿,千名手持長戈的士兵站在巨鹿後,謹慎的看著遠方,深怕匈奴遊騎殺來,不知過了多久,一隊百餘人的隊伍向抑虜據點馳來,為首之人乃是房毅,身穿皮甲,腰間掛著長劍,一臉怒氣,急速奔馳。
“都給我讓開!”
房毅憤怒吼著,很快,巨鹿在他抵達之前被挪開,房毅率領百餘騎直奔城內馳去,片刻後消失在寬敞的馳道上,巨鹿再次被駕回原來的位置。
回到大帳,房毅將頭盔狠狠扔在地上,憤怒的看著身後隨從,怒道:“你親自去,把房勇給我找來!”
隨從唱諾,剛要離去,房毅又道:“還有那個宋伍長,劉能,都給我立刻抓起來,控製住他們,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隨從意識到事態有點嚴重,不敢耽擱,快步向帳外跑去,房毅緩緩走回到桌案旁坐下,心中噗通噗通的跳,要不是楊恒給自己通風報信,恐怕下午花玉樹帶人來,弟弟必死無疑。
可房毅百思不得其解,弟弟為什麼要私通匈奴人?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房勇匆忙的腳步聲從帳外傳來,片刻,房勇進入大帳,打著哈哈道:“什麼事這麼急著找我。”
“混賬!”
房毅怒吼一聲,拿起桌上的硯台砸向弟弟,怒吼道:“你說,你為什麼要私通匈奴人!”
停了下,房毅氣急敗壞的站起身,來到房勇麵前,一個耳光打去,“啪”的一聲,房毅怒道:“你難道不知道,這是殺頭的大罪嗎?”
房勇此時心中害怕之極,他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但哥哥是怎麼知道自己暗通匈奴的呢?房勇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便繼續矢口否認到:“我沒有!哪個王八蛋汙蔑我,我弄死他去!”
房毅再次麼猛扇房勇一耳光,怒道:“死到臨頭,還不說實話嗎?”
見事情隱瞞不住,房勇心中最後的防線崩潰,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道:“哥哥,我不是有意勾結匈奴人的,我??我??”
停了下,房勇還是咬牙說出:“我隻是想借匈奴人的手殺了劉睿,是我太衝動了,哥哥救我啊!”
房毅心中一顫,又是劉睿!難道他劉睿就是我們房家的克星嗎?房毅強壓心中的恨意,冷冷道:“那你也不該泄露大司馬的行進路線啊!這是重罪!會連累我們全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