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整個新軍大營內到處插著火把,發出“劈啪劈啪”的聲音,將整個大營照如白日,不多時,一排排士兵從帳篷內走出,每五人一個隊伍,由伍長帶領,向自己所負責的崗哨走去,這是換防的時辰到了。
房毅端坐在自己的桌案旁,手中拿著一份用竹簡編成的書,有意無意的看著,半宿過去了,他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昨日李岩帳中劉睿對自己的羞辱,使房毅心中如鯁在喉,氣憤難平,本打算找楊恒去教訓他一下,羞辱他一番,卻不想,楊恒居然敗在他的手下,這使房毅更加記恨劉睿。
而今天自己的弟弟,也險些命喪在他的劍下,想到此,房毅憤憤道:“此仇不報,我心難平!”
“碰??”房毅的右手狠狠敲在桌案上。
帳篷的門簾被掀開,秋風魚貫而入,十分寒冷,一人身穿皮甲,緩緩向房毅身邊走來,腳步很輕,但房毅此時已感受到秋風帶來的寒意,回頭看去,是自己的弟弟房勇。
“你今天怎麼會去劉睿的隊院?”
這個不爭氣的弟弟,若不是自己和楊恒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想到此,房毅責備道:“若不是楊姐和我及時趕到,恐怕劉睿那一劍會要了你的命!”
今天發生的事,使房勇也恨極了劉睿,此刻房勇來,就是想讓哥哥用上司的權利打壓劉睿,即使弄不死他也要把他趕走,但話不能說的太明,思考片刻,房勇道:“哥哥,今天這件事你必須為弟弟出頭。”
“怎麼出頭?”
房毅有些不悅,如果真的能輕易處置劉睿,又何須去找楊恒幫自己出頭,更何況李岩十分看好劉睿,有心栽培,所以才將劉睿安插在李韜帳下,也正因如此,自己短時間內也奈他不得。
看見弟弟失落的低下頭,房毅長歎一聲,將書放到桌案上,起身走到弟弟身旁,輕拍他的肩膀,冷冷道:“放心吧,一旦有機會,我一定會讓劉睿付出三倍的代價…”
說到此,房毅的雙眼並射寒光,冷冷注視著帳篷的門簾,似是能看透簾子一樣,有句話他沒和弟弟說,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要了劉睿的命,以泄自己心中的怨恨。
???
“報!??”
傳信兵焦急的喊聲在帳外響起,將沉思中的房毅驚醒,片刻後,房毅走回到自己的桌案旁坐下,厲聲道:“進來。”
一名身穿皮甲的士兵掀簾而入,快到房毅麵前時單膝跪地,焦急道:“李營長有令,命房軍侯立刻到營裏開會!”
“知道了,你下去吧。”
房毅揮揮手,傳信兵轉身離去,身旁的房勇有些不安,試探著問:“營長找哥哥去,會不會是因為劉睿的事?”
的確,劉睿今天和楊恒的比試,已鬧得人人皆知,可還不至於李岩親自來詢問此事,想了想,房毅擺擺手,否定了房勇的猜測,笑道:“我猜,可能是有重要軍情,所以傳信兵才如此著急的來傳令。”
說完,房毅取過架子上的披風,向帳外走去,隻留下房勇呆呆的站在那裏,看著房毅離開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看來哥哥是指望不上了,還得自己想辦法整整劉睿,讓他以後不敢小覷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房勇長長歎息一聲,向帳外走去???
???
地皇一年,公元20年,匈奴的烏累單於病死,他的弟弟左賢王自立為呼都而屍道皋若鞮單於。王莽想要誘騙王政君的女婿,匈奴的右骨都侯須卜當來長安,就派王政君的侄子和親侯王歙送匈奴的使臣到邊塞,並誘逼須卜當至長安,立為須卜單於,並決定讓須卜單於回到匈奴,替代呼都而屍道皋若鞮單於,不料,呼都而屍道皋若鞮單於聞訊大怒,派兵大肆抄掠北邊。
寧始將軍廉丹剛剛穩定鉤町的戰亂,接到朝廷調遣,命他前往小亞關外抵禦匈奴,並派遣大司馬嚴尤率軍前來接應,但因嚴尤主張攘夷必先安內,不主張出兵抵擋匈奴,王莽一氣之下,免掉嚴尤大司馬一職,命逄伯符董忠接替大司馬,發起關內十萬大軍和五萬徭役,浩浩蕩蕩向漠北進發,會合廉丹,抵禦匈奴。
當劉睿穿越到漠北之時,正趕上廉丹與匈奴先鋒部隊第一次火拚,匈奴因兵力強悍,損失較少,所以一直在與廉丹相對五百餘裏的納野平原駐紮,伺機而動。
眼看援軍即將抵達,廉丹想要彌補自己首戰失利的過錯,便決定,在援軍抵達之前,對匈奴先鋒部隊發起進攻,占領納野平原,遏製匈奴南侵的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