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臉,慘白如鬼。
燕娉婷有些擔憂,瞄了眼下麵的戰況,幫著時冰順氣,“冰,還好嗎?”
“我……嘔……”
燕娉婷將她背上的大包給卸下來,自己背著,還好這樹幹大,坐著全然不用擔心會掉下去的問題。
將時冰扶著靠在樹幹上,“怎麼吐得這麼厲害?訓練那會什麼場麵沒見過,比這惡心十倍的你也不是沒見過啊。”
時冰無力的朝她擺擺手,直到燕娉婷拿著甘草給她嚼著緩解了嘴裏的酸味,她這才有力氣說話。
“鬼知道。”
密集的槍聲,驚動了森林裏的靈物走獸。
鬼哭狼嚎的聲音讓人聽著頭皮發麻。
時冰還沒晃過勁來,渾身無力的靠在樹幹上,也還好她們在岑天大樹上,視野極好,也相對安全。
“你的身體向來不差,森林裏濕氣較重,也不知道要在這地方待多久,護著身體最重要。”燕娉婷靠坐著她身邊,抓過她的手腕,三指搭在她的脈搏上,凝神沉思。
時冰由她去,將頭靠在樹幹上,抓著樹枝分支玩弄著,透過樹葉空隙,隻看到一層層薄霧。
“隻是被惡心到了而已,這一個月吃的都是壓縮幹糧,和野味。滿嘴的異味和腥味,乍然一看這群蛇,我能忍下去,就特麼能成神了。”
燕娉婷眼皮跳了跳,鬆手時表情有些發懵。
時冰嘴裏難受,讓她在弄點甘草來,燕娉婷糾結的看著她,沒有給她掏甘草。
時冰奇怪的看著她,“怎麼了?這表情。”她身體不會真出毛病了吧?至於嗎?
燕娉婷其實也說不好,她的醫術本來就是半吊子,而且還是把脈這手法,所以也不是很確定,她剛剛把到的脈象是不是滑脈。
“冰,你家大姨媽來問候你了嗎?”
時冰一聽血這個字眼,胃裏又開始翻騰了,尤其是十米下的草地上,血腥翻騰,一片血肉模糊的屍堆裏,還有糯動的耀武揚威著惡心生物。
忙捂住嘴,瞪著燕娉婷,“你就不能讓我好過一會,唔……”
燕娉婷將她的手拉下,掐了掐她嘟著的包子臉,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冰,你要當媽媽了。”
時冰呲牙的動作直接僵在臉上,維持著這動作,詭異的看著燕娉婷,“……”
燕娉婷嗤笑出聲,“怎麼了,高興傻了?”
高興媽蛋的,高興!
時冰提著一顆心,擰緊眉頭,“什麼意思?”
“你要當媽媽了。”燕娉婷抓著時冰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隔著作戰衣輕微的摩擦著,淡淡的笑道,“八九不離十。”
燕娉婷性子冷然,她向來不開玩笑,從她嘴裏說出的話,十足有九足是真的了。
時冰下意識的朝自己的小腹看去,表情嚴肅。
燕娉婷握著下巴想,她這是高興呢,還是高興呢?按理說她高興的時候那臉上的表情是無比猖狂,世間唯舞獨尊的。
要說不高興了,那絕對是目光冷冷的帶著殺氣的,活像全世界都欠了她百兒千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