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雲的手上淡淡鬥氣,如煙霧般漂浮不定,肆意變換著形狀,但在別雲眼睛看過來時,卻是突然出現一股無形力量,將之鎮壓撫平,很快自然平整,乍看間如在別雲手上套上了一雙黑色手套。
別雲感受著其中蘊含的力量,卻是絲毫不比他用起闊劍的差,事實上還要更勝一籌。這是他剛才生死一線間覺察到,如果將處於動蕩的鬥氣壓縮,卻是能將力量集中到一個點上,從而造成更強的破壞性。至於結果,從剛才闊劍崩碎獨角便可以看出。
那一擊他正是用了這種方法,將纏繞到闊劍的鬥氣壓縮到極致,最後直接崩碎獨角戰犀一直無往不利的獨角。這樣的效果出乎別雲的意料,卻讓他產生了一個計劃。
之前獨角戰犀已進階成二階魔獸,身上那一層初生銀甲,在當時配合鬥氣,持有闊劍全力一擊仍不能突破,就算如今是用上壓縮的鬥氣,也僅是比之前強悍一些,不可能一次性破除掉。但是如果每一次用壓縮鬥氣,擊中相同的位置,卻能將破壞力疊加,久攻之下必定能破除那一層初生銀甲。
不過對於如今失去了精神力感知的別雲來說,僅憑肉眼記住和尋找,卻是將難度大大提高。何況鬥氣也殘餘不多,每一次使用都需要好好掂量,不然一旦耗光將陷入危險之中。但這
同時意味著隻要他利用得當,同樣有機會擊殺眼前的這頭獨角戰犀。
“隻要我保持冷靜。”
別雲臉上出現恨意,但他變得冷靜,握緊雙手,腳底出現淡淡的鬥氣,隨即迅速鋪平,卻是積蓄了更大的力量,身體一動間以超過之前的速度,踩著奔走的野獸,一路朝著獨角戰犀而去。
……
她顯得十分狼狽,身上衣服被劃破多處,流血的傷痕不少,但她有些疲憊的眼睛,當注視著手上拿著的闊劍時,卻是忘卻了剛才的驚險,眼睛有了一絲明亮。
她絲毫不後悔剛才的舉動,盡管她曾經麵對麵一頭半魔獸,更險些失足跌下,被野獸踐踏而過,但她在看到手裏的闊劍時,已然忘記了剛才的可怕危險,唯記得那個人的身影。
是的,這是屬於那個人的闊劍。
她緊緊拿著手中的闊劍,精神力感知到那個人的所在,然後柔弱的身影繼續在危險的獸群中一步步前進。
她雖然劍技已練到一定程度,但從未在獸群中曆練過,也從來沒獵殺過野獸,在奔走的野獸中顯得十分被動,要艱難才能逆行而過。還好威壓製造器裏的三級魔核發揮著作用,奔走的野獸並沒有過多地襲來,才不會有多大問題。但她的身上仍不時添加傷口,劃出一道道血紅的痕跡。
這其中的危險和疼痛是從來沒有過,但她僅是咬著薄唇,便已強撐過去,然後把注意力都放在精神力感知上。
她能感覺到那個人離她越來越近,僅需要再過一段距離就可以見到,但同時那頭魔獸散發的可怕氣息也越來越近。
但她毫不畏懼之心,依然在獸潮中艱難地前進,直到她終於見到那個人的身影。
她目光中出現一種驚喜,緊接著是更多的驚恐,因為她正看到她一直尋找的那個人,正踩踏在野獸身上,一路朝著那頭可怕的魔獸而去,而那頭魔獸也露出猙獰的嘴牙,雙眼盡是瘋狂,同樣襲擊而來。
魔獸那可怕龐大的身形,占據了視野中的大部分,而那個人顯得弱小,卻不知有什麼勇氣,仍能無所畏懼地一衝而上。而那頭魔獸也同時張開了鋒利的嘴牙,像是一口就能將那個人吃掉。
她的心刹時間停跳了一下,隨即她看到那個人險而又險中避開,擦過魔獸的眼旁,但她還未來得及放下心來,心再次停跳了一下。
因為那頭魔獸的尾巴向前甩來,恰恰擊中那個人的身體,並將其撞得口吐鮮血,如斷線風箏撲到野獸群中。
她眼裏的眼淚流下來,差點失聲哭泣,但已被她先一步用手捂住。卻是連忙加快在獸群中行進步伐,隻為第一時間能趕到那個人身邊。
她精神力其實已感知到那個人,一路撞倒野獸,卻在即將撲倒時狼狽起身,千鈞一發之際避開了被踐踏的危險。但接下來她的心又揪緊起來,因為那個人仍不放棄,又爆發出極快的速度,再次踩在奔走的野獸上,直撲那頭可怕的魔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