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我什麼事,交給小莊就行了。”苗連倒是輕描淡寫。
“你就這麼信任他?”
“我們隻需要在邊上看著他會怎麼辦就行了。”
“行吧,我沒意見。”
就當苗連和漁翁爭執的時候,多喜已經接受了妥善的治療,狗受傷和人受傷有個最大的不同,大多數傷隻要處理了,狗狗照樣活蹦亂跳!隻是多喜還得休息一段時間,這期間肯定是不能參加訓練了。多喜的訓導員心疼得不得了,天天陪著多喜,很正常,人之常情,我敢打賭他現在恨不得一拳給孫守江賞上去。小莊之前已經找過他了,先是對自己管理上的失職表示歉意,然後告訴他烏雞醒了可能會給他道歉,至於原諒不原諒,是他自己的事情了。談話本來是林銳的事情,不過小莊說道歉一定得道,畢竟自己是明明知道的前提下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才導致多喜受傷。
而此時,小莊和林銳正在病房,今天的訓練因為孫守江的事情而草草結束,林銳和小莊商量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處分孫守江,畢竟,定性上說,他可是同時犯了逃跑未遂和損壞軍隊財產(多喜……)兩條重罪,把他拉上軍事法庭都不為過,可是於情,小莊和林銳都覺得不妥,畢竟這事兒完全是個巧合,最後還是決定先和漁翁通個氣,再看孫守江醒後的態度……
苗連和漁翁也來到了病房,問了孫守江的情況。
“軍醫說很快就會醒過來的,不過,得給他打一個月的狂犬疫苗。”小莊說到後半句忍不住笑了。“對了,我們要怎麼處理這家夥?”
“能醒那就好,關於處理嘛……我和漁翁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你們決定比較好,我們隻帶眼睛和耳朵來了。”說著他和漁翁看了看孫守江,又都轉頭望著窗外想著事情等孫守江醒來了。
“了解。”小莊倒是幹脆,這感覺挺好的,一個人的生殺大權都掌握在自己受傷,玩死他跟碾死一個小強一樣簡單——可惜小莊不是這種有心理變態的人,他隻打算用最狠但又不傷害孫守江的方式讓他接受教訓。
“他要醒了。”林銳示意小莊,沒想到小莊竟轉過身看風景去了——這B啊,有時候是靠裝出來的,別看電視上×××醒了看到一個多麼牛逼的人物背對自己站著多拽一樣,其實多半是現裝的,一開始就站著等?你不累我還累呢。
於是等孫守江睜開眼睛,看到的情況就是林銳冷冷地盯著自己,小莊,苗連,漁翁則一水地都在看風景……
“喲,醒了?”小莊略帶嘲諷地轉頭問,苗連全程目睹了小莊的裝蒜過程,覺得好笑,但他依舊麵無表情,眼睛深邃地望著前方——見得多了,這種小事也就不會再觸動他的笑點了。而且,把感情嚼碎了咽下去,也是苗連的工作必須所在,即便如此,多年以後苗連還是忍不住傾瀉出自己的感情,那一次,他把自己這些年來所有的苦痛都發泄在了一個小片警身上,而那個小片警,也許將會是他一生無法抹去的痛,帶給他的,還有深切的自責。當然這扯遠了,但這事兒必須得提,我曾聽過很多人對苗連的評價,其中不乏有人認為苗連步步為營心機太重,冷血苛刻沒有感情等等,可是,假如他的情,他的義,他的苦,他的痛真的完完本本展現給別人,告訴別人你們他媽的就根本不理解我一類的話,那他才是真正的自私自利——而這不僅是不成熟的表現,也是無法勝任他的工作的表現。
之所以說自私,是因為這麼做隻圖自己痛快,如果把自己的感情隨意地表達,很可能在工作中出現紕漏,這就是最不負責任的表現——即使可以對自己不負責,也決不能對自己的弟兄不負責。多年後烏雞曾說過,苗處(他和大多數中心局的人對苗連的稱呼,有時也叫他的代號)才是最苦的人,這話一點兒也不假,甚至遠遠不夠。他的苦,他的痛,隻有那些同他腥風血雨走過來的弟兄才心知肚明,他們的苦,的痛,皇天後土實所共鑒!可又有多少普通人能理解他,理解和他一同奮戰在黑白兩個世界交彙處的這群特殊的衛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