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連被拖進一間普通的小屋,(這兩天苗苗夠慘了,被拖來拖去滴……我懺悔一下。)沒有地牢中那熏天的臭氣,也沒有密室中那令人壓抑的哀嚎。這讓苗連幾天來繃緊的神經終於得到了放鬆,沒過幾分鍾,累到極點的他就睡著了。
可即使是睡覺,他也並沒法安心——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毒品變成了一團黑色的霧氣,時而化作人形,時而變成骷髏,詭異地朝著自己招手。苗連試圖遠離他,可身體不聽使喚——似乎是自己的身體,似乎又不是……
正當他不知所措的時候,老高突然出現了,苗連一陣狂喜,可卻叫不出聲。老高一把狠狠抓住他的雙肩,把他朝著反方向推,血紅色的眼睛還堅定地盯著自己,腿上也似乎被人一把抱住,“苗連,你回來啊,回來!”——是小莊的聲音!苗連也想,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即使是小莊和老高兩個人拖著他,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還是一點點把他們三個人扯向毒品,眼看著老高就要先自己一步被毒品吞沒了……
“不,不要!”苗連一下子醒了過來,汗水已經把白色的床單濕透了。
想起身,卻全身酥軟,很明顯自己已經被麻醉了,藥力還沒過,隻有頭勉強能動。四下打量,這是一間收拾的很好的屋子,裏麵擺放著各種醫學書籍,還有一些藥品和器械,看樣子是專門負責醫療的人住的地方。一個穿著白色短襯衫的男子正坐在一張桌子前,聽到背後有動靜,轉過來看到了苗連,雙方的目光在那一瞬間對視,然後苗連就不再看他了,閉上眼睛想剛才那個夢。——反抗?別開玩笑了,苗連現在腳筋剛剛接上,連走路都成問題,反正一時半會是走不了了,左手骨折,這也不是三五天能好的,雖然現在身上有一點力氣了,不過,右手纏著紗布,感覺怪怪的,何況右手還被手銬銬在床頭上——一個警察被毒販這種待遇,自己真是享了八輩子福氣了,苗連自嘲地想。
“他醒了,可以帶他出去了。”那個白衣男子對著外麵叫了一聲,立刻走進來兩個壯漢,解開了手銬,把苗連放上早已準備好的擔架,抬回了地牢。
這裏顯然已經被孟驃特別關注過,雖然依舊臭氣熏天,不過至少已經把地麵打掃幹淨了。這些都是孟驃自作主張做的,他跟金霸解釋的是貓頭鷹太過虛弱,怕審訊的時候給掛掉了,反正已經半死不活了,幫他稍微處理點傷也跑不掉,還能賣個順水人情,何樂而不為?金霸忙著滿世界找小莊,哪有時間多過問?隻是警告孟驃別把事情搞砸了。——他倒是不擔心的,沒有毒品的支持,能走的也會變成不能走的。
關於毒品,看守會按時給貓頭鷹注射,這本也是金霸吩咐的,剛開始幾天,對毒品的依賴還會受到人精神的控製,對於貓頭鷹這樣的硬漢子,與其在剛開始幾天讓他一點點經受折磨,還不如等他一口氣養成對毒品的依賴後折磨他來的快。孟驃知道金霸的想法,有意每次在注射的時候讓看守多引誘一會貓頭鷹,還加長了注射的間隔,為了給小莊爭取更多時間。所以此時,看守擱著地牢的門對裏麵的貓頭鷹晃著手中的針管。孟驃是從來不會看這些的,因為他見不得,這種做法本來就為他所不齒。以前他對貓頭鷹沒什麼感覺,覺得就是個花崗岩腦袋,可後來對他這個小莊稱作自己人生道路上導師的人的態度就在不知不覺中變了。敬佩?感動?同情?他也說不上。
苗連有意不去看那個看守,但是從不吸煙的他內心身處居然萌生出想要抽煙的欲望。他一驚——毒癮!他極力分散著自己的注意力,可內心那股控製不住的欲望卻越來越強烈。雖然他極力穩住自己,但生理上還是有了明顯的變化——身體發酸發軟,不斷打哈切,牙齒開始打冷戰,眼淚也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嘿,你還好麼!?”夏超在一邊問,而苗連沒有回答他。看守在一個器皿中吸取毒品,又把吸進去的毒品推出來……這些都極力誘惑著苗連……
等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看守見時間差不多了,對附近幾個人做了手勢,一擁而入,按住了苗連,把毒液推進了他的身體。
晚上,孟驃靜靜的等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沒輕輕旋開,孟驃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怎麼樣,這裏的警備?”
“不怎麼樣,金霸不在,看樣子一個個都在偷懶,除了人多以外沒有任何可圈可點的地方。”
“這不是廢話麼,他們每天的夥食我都加了一點迷藥的,雖然不多。要不你以為你能這麼輕鬆進來?”孟驃笑著一語道破天機。
“原來如此啊!”西伯利亞狼“耿繼輝”嘿嘿地笑著。
“不說這個了,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