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心快被她惡心死了,用力一推,宮泠羽就倒在了地上。
不吃東西好幾天了,她的身體其實沒有多大的力氣了,光喝水隻能勉強支撐她多活幾日!
就算現在碧玉心要暴揍她,她都不會還手的。
因為她還要留著力氣等待明天的婚禮!
碧玉心很快便換了一身幹淨的新袍子,目不斜視的從宮泠羽麵前走過去。
和昨天差不多的時間,他應該又是去看離雪了。
這座死氣沉沉的宮殿群裏到處都有人偶在幹活,但沒有人幹涉宮泠羽,她去哪裏依舊是產痛無阻的。
或許碧玉心也知道她現在的身體不怎麼樣,量她折騰不了什麼大事出來,根本都不屑派手下看著她把?
回到住處,櫻墨依舊緊閉雙目在床上躺著。
宮泠羽給他號了脈,雖然沒有藥,但她以銀針刺穴,給他進行了簡單的治療。
他的身體受了很嚴重的創傷,皮外傷也很多,五髒六腑都受到了波及,八成是被碧玉心那個變態用了私刑。
望著床上昏迷不醒的櫻墨,瞥見床頭掛著的那鮮紅如血的嫁衣,宮泠羽深深的感覺到了無力。
碧玉心,她一定要親手手刃他!
宮泠羽沒有跟著碧玉心去摸到離雪屍體的所在,但她心裏在盤算著另外一個計劃。
一般來說,碧玉心看過離雪以後都會來看她的,她不如想個借口出來,讓碧玉心主動帶她去見離雪?
可是這樣的話,碧玉心便知她已知離雪的所在,會不會給她轉移??
應該不會吧,畢竟他也不知道她是要對離雪的屍體不利……
但是,碧玉心的心思極端又變態,真的很難讓她給猜到了。退一萬步來說,要是真的給她猜到了碧玉心的心思,那她豈不是也離極端變態更近一步了?
隻有變態才會知道變態心裏想的是什麼!
……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晚上的時候,碧玉心果然又來了。
他走進房中,直奔那件珍珠嫁衣而去。
宮泠羽正在給櫻墨擦臉,根本理都沒有理他,他進來她也跟沒看見似的。
直到頭頂一片鮮豔的紅色罩下來,宮泠羽才知道他將嫁衣兜頭扔在了自己臉上!
宮泠羽一把扯下,擠出一絲冷笑:“怎麼,你看這嫁衣不爽嗎?需要我幫你燒了它?”
碧玉心冷冷吐出兩個字:“換上。”
“我不。”宮泠羽直接拒絕。
碧玉心破天荒的也沒有來硬的,反而摸著下巴笑了:“你換上,我讓人給你準備一頓吃的。”
宮泠羽挑眉:“斷頭宴?”
碧玉心也沒有否認,拍了拍手掌,那些等候在外麵的人偶侍者便魚貫而入。
伴隨著開門的聲音傳進來的還有久違的飯香……
宮泠羽的肚子一下又應景的叫了起來,她湊到桌前,碧玉心伸出一隻手攔住她:“先把嫁衣穿上給我瞧瞧。”
宮泠羽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是蒙我的?那些是真的飯菜嗎?我不得先嚐嚐?萬一是你用障眼法弄出來的假的糊弄我呢!”
碧玉心瞧了她一眼,臉上閃過一種“你小人之心”的神情,他依舊是攔著她,自己走了過去,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肥肉,遞到宮泠羽的嘴邊。
宮泠羽揉著肚子,說:“我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你上來就給我吃這麼葷的,還想我吐你一身呢?”
說著,她又做了個嘔吐的動作,雖然什麼也沒有吐出來,但真的把碧玉心給惡心到了。
青衫一晃而過,碧玉心走到桌邊,問道:“哪兒這麼多事。你可以吃什麼?”
宮泠羽努努嘴,指著那一碗白粥。
碧玉心耐著性子舀了一勺,宮泠羽這才吃下去。
一口白粥,心滿意足啊。
滿屋子都是飯菜的香氣。
她真想跟他叫板,說吃完了才有力氣換衣服。
但想了想,還是作罷了,別給碧玉心惹急了,連這吃頓飯的機會都沒有了。
宮泠羽拿起嫁衣,慢慢的走去屏風那裏,還不忘說道:“希望我出來的時候這些飯菜都還在。”
碧玉心手裏的勺子就差點朝她砸過去,他忍了又忍,咬牙道:“這裏隻有你一個人會吃這種東西!給你一刻鍾,晚了這些我便讓人丟掉!”
宮泠羽也不再耽誤,連忙閃進了屏風。
她根本連一刻鍾也沒有用,三分鍾就換好了衣裳出來。
她的皮膚原本是雪白的,可這幾天心理和身體雙重受罪,又沒有好好吃過東西,此時皮膚已經是一種蒼白的顏色了。
可是她長得漂亮,這種蒼白,和嫁衣的血紅搭配在一起,竟然有一種異樣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