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泠羽低聲吼道:“不準動!”
她也不在是窩在榻上的姿勢了,她半跪在榻上,一手拿劍對著自己的脖子,眼睛看著雲憶寒:“雲憶寒,你成全我和燕傾好不好!”
雲憶寒唇邊一絲若有似無的苦笑,他成全他們,那誰來成全他?
但宮泠羽是下了狠心的,她已經劃破了自己的皮膚,並且還有再次用力的趨勢,雲憶寒抬起手,也不敢去奪她的劍,逼迫的眼神盯著她看了好久,看得他眼底一片猩紅,眼圈也微微紅了。
好久之後,雲憶寒低聲道:“好。我走!”
他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
“什麼人?!”不多時,外麵忽然想起府裏侍衛的聲音,雜亂的腳步聲追著一個方向去了。
但宮泠羽知道,雲憶寒不會有事。
她收起劍,隱約瞧見門口又是人影一閃,難道是桑與也去追了?
果然,她從敞開的窗子很快便看到了桑與的身影。
宮泠羽臉色微變,走到了窗台前,緩緩抱起窗台上的盆栽,用力摔在了地上!
砰——
她這力道極大,哪怕是已經追出去十幾丈的桑與都聽到了聲音,不知發生了什麼,忙折身回來。
桑與回來的時候,水仙和真正的珍珠正在收拾地上的雜亂,他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是宮泠羽要自己關窗戶,卻不小心把窗台的盆景碰到了。
桑與瞧了一樣地上的狼藉,朝宮泠羽施禮道:“夫人下次小心,有事吩咐丫頭們便是。”
宮泠羽道:“我還沒有殘廢,關個窗而已。”
“……”
桑與沒再說什麼。
晚上,燕傾吩咐了要宮泠羽等他一起用膳,她也沒有說什麼,乖乖在房間裏等好了。
燕傾回來晚了些,進門便吩咐下人們將菜端上了。
菜色新鮮,味道鮮美,還都是宮泠羽喜歡的,還有海鮮粥。
“餓壞了吧?先喝碗熱粥。”燕傾說著,便眼神示意左右給二人盛粥。
“你們都不必伺候了,下去吧!”
燕傾屏退了眾人,與宮泠羽坐到了一起。
那原本就是他故意讓人放的,一條春凳,坐一個人還尚有富裕,但坐下兩個成年人,就覺得有些擠了。
燕傾極為自然的伸手將宮泠羽攬住,她的腰尤其的瘦,他摸著都有些鉻手,這還是冬天衣服穿得厚,她得瘦成了什麼樣子?
“想吃什麼,我夾給你。”燕傾離得她近,但好像是怕她反感,說話時還刻意的跟她保持著距離。
但畢竟是離得近,不管燕傾是否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身上的墨香味道還是不受控製的傳到了宮泠羽的鼻子裏。
宮泠羽一直也沒有抬頭去看他,隻是看著滿桌子豐盛的飯菜,道:“燕傾,你想和我像以前一樣嗎?”
燕傾抬起去布菜的手微微停了一下,回眼去看她。
宮泠羽臉上淡淡的沒什麼表情,隻是在等燕傾的答複。
燕傾唇片掀了掀,一抹笑容還沒來得及在他臉上蔓延開來,宮泠羽便冷冷截斷了他將要開口說出的話:“不可能。”
想要和她像往常一樣,不可能。
燕傾的笑容僵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沒能完全褪下去。隻是從宮泠羽的角度去看,燕傾臉上的神情有些格外的……淒冷?
逞了口舌之爭,宮泠羽心中痛快了一些。
燕傾摟著她的那隻手,似乎鬆了一下,想放手,但最後不僅沒有放下手,反而愈發的用了力。
宮泠羽吃痛,皺了皺眉頭,卻不動聲色的開始小口吃著飯。
燕傾看著她慢慢吃飯的動作,神情露出一絲迷茫。
宮泠羽卻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兩個人,一大桌子的飯菜,飯桌上根本就再也沒有人說話。燕傾一口飯也沒有吃,一直在看著宮泠羽慢吞吞的吃飯,她吃的菜也就那麼幾樣,夾菜時的動作便成為了重複,燕傾看著她重複的動作,卻好似怎麼也看不夠似的。
終於,宮泠羽吃完了飯,她漱口之後,用小手帕擦拭嘴角,忽然開口說道:“我想和鍾靈天師學功夫。”
她突然開口說話,還提及了鍾靈,這讓燕傾不由得一愣,隨即懷疑起她的動機來。
宮泠羽歪著腦袋看著他:“怎麼,你不允許?她每天都來我房間裏扯淡,難道不是你授意?”
“我沒有……”
“那就讓她教我。”宮泠羽道:“反正每天都要看到她,我又不能跟她動手,動手也贏不了,不如我爭取利益最大化,讓她教我點什麼。”
“好。”良久之後,燕傾頜首應允。